“彩!”
吕不韦轻击三下掌,满脸不可思议,惊奇地看着张良。
“老夫现在越发佩服君上的眼光了,其与你仅见了一面,就冠你以‘智者’名号。识人之明,不输识马伯乐也。”
张良呼吸频率乱了一瞬。
你不夸赞我机敏聪慧,你夸赞嬴成蟜有识人之明?你怎么想的?
吕不韦端起身前摆放茶汤,呷了一口,压下心中震惊。
“老夫这一步被你下了,接下来该你走了。”
咽下茶汤,他食指敲打着棋盘边角,看着拾起一颗黑子的张良轻笑道:“多说一句,此子若是落在边角,就不用再下了。韩地四周商道已被老夫截下,韩地你我未分胜负前,外界粮食一粒也到不了。”
张良猛然一震,仔细凝视吕不韦,似乎要判断吕不韦是在虚张声势,还是实话实说。
半晌。
“良不信。”
他一字一句道。
“那你可以落子,看看会不会被老夫吃掉。”
吕不韦笑言。
这局棋下到现在,棋局一直没有超出张良预料。
好容易看到张良判断失误一次,他很开心。
“先生就不好奇,良未经过商,是如何得知先生意欲何为的?”
“不好奇。”
吕不韦摇摇头。
“你不是看过了《齐史》,《管子》,就是听过他人言说过管子以衣制鲁,以鹿制楚。”
如果这点小事他再猜不出来,那他在长安君府都不好意思混下去。
张良道:“鲁国南梁百姓的习俗是纺织绨,管子要齐桓公带头穿绨衣,并让齐桓公下令让大臣们统一穿绨衣,还禁止齐国纺织绨衣。
“齐桓公照作,齐国大臣照作。齐国百姓见君臣皆着绨衣,亦穿绨衣。齐无绨衣,欲得,只能自鲁南梁而购。
“管子对鲁国南梁的商人说:‘你给齐国运来一千匹绨,我赏赐你三百金。若是运来一万匹绨,每十匹绨赏赐三十金。’”
“鲁国南梁封君得知此消息,让南梁百姓放下务农,都去纺织绨。一年后,管子要齐桓公不再着绨衣,并封锁鲁国,不让粮食入鲁。
“上行下效,王不穿绨衣,齐民皆不穿。鲁国南梁空囤数十万屁绨而不得卖,一年纺织绨而未务农,南梁起饥荒。
“鲁国南梁封君下令让百姓停止纺织绨改为务农,然粮食岂是速成之物?鲁国南梁百姓买粮每釜要花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