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学宫曾辩论满堂闯下偌大名头。
可他好不容易造下的势在沾染了东海的海风后,越向西行,就越是稀薄。
及至过了函谷关,被秦人直冲霄汉的血气一冲,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在朝无人,在野无望的李斯想要面见秦王,这条路比自齐至秦的万里长征还难走。
李斯在咸阳宫门前徘徊过数日,差点被廷尉府当做刺客拿了去。
也耗费身上所有钱财去求取当朝贵族,但他重金购得的礼品连贵族里的管家都看不上。礼物被随手丢出去的时候,还被不耐烦地说了一句“楚鼠安敢堂然居咸阳。”
走投无路的李斯苦笑着准备一路回转稷下学宫,六艺具备,满腹经纶的他纵使胸有沟壑万千,奈何连咸阳宫的大门都进不去却也无从施展。
他在咸阳酒肆大醉一场,狂笑放声,言说“斯原以为秦国有一统之兆,秦王有鲸吞宇内之势。今观之与六国何异耶?皆乃座上枯骨。”
此时正是吕不韦执政之时,秦国法令并不严苛。
但公然藐视秦国,藐视秦王。若不加以管制人人效仿,国之威严何在?王之威严何在?再宽松的法令也不会放任这种人自流。
李斯因言获罪,被抓住丢进了廷尉大牢。
若非吕不韦审理之时发现他是荀子门生,起心动念见了一面,知其乃真才实学之辈而非沽名钓誉之徒。
收了其为门客免了其的罪过,骊山就要多了一名优秀刑徒了。
直到吕不韦死时,这主君与门客的关系也未曾间断。
王绾见到吕不韦容貌,听到李斯称呼,惊怒站起。
就要大声呼喝招相邦府府兵进来,将吕不韦捉拿送入咸阳狱。
老丞相须发皆张满眼满脸都是怒意,对吕不韦怀有强烈敌意。
但其性格心思沉稳,看着吕不韦穿着的长安君府衣着,手中拿的那个如假包换相邦印。
话一出口,从摇人变成了怒骂。
“乱臣贼子,真该杀也!”
吕不韦笑着把相邦印拍在王绾面前,手指头指着那上面少府所刻的大字,一双眼打量着王绾身上衣着。
“这套官服倒是比那舍人装扮强了不少,跟了陛下这么久靠着辛苦熬到这个位子你也是苦劳不少。老夫不管你对我怨尤多重,仇恨多深,这相邦印就摆你面前。我言,你听,可为之否?”
王绾虽然常常自言没为秦国立下什么功劳,外事不明只能做些内政琐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