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门,皇后停下脚步看向她:“这几日,我发现你走路总是很快。若有人问话,你根本不必多想就能告诉他们要怎么做,就算你当时在喝水,都会立刻把杯盏放下,认真的听对方说话。雅南,你非常了不起。”
乔雅南摸摸后颈,被夸得很不好意思,她真就是当村官时养成的习惯,不认真听不行啊,小老百姓讲话太碎了,没个主次,跑神了会抓不住重点。
皇后握住她的手:“回去后我就和母后商量,挑些人送到你跟前来,将来,她们便是你的左膀右臂。”
若是别的事,乔雅南肯定会琢磨着怎么拒绝,可这事,她拒绝不了。任何事,都是从下而上难如登天,从上而下却要容易得多,要是能从根子上抓教育,那她想做的事,这辈子说不定真能做成。
于是,她说了和怀信同样的话:“臣妇,定竭尽全力。”
“无需顾忌,我给你撑腰。”皇后拍拍她的手,对随侍的吕晓春道:“时间不多,你们说说话。”
两人道了谢,乔雅南把吕先生带回书楼,挥退下人让戴行在外守着。ωωw.
吕晓春笑问:“感觉如何?”
“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乔雅南坐到她身边:“我这样的也幸好是在外边野着,哪天要去了京城,最好是在家藏好了谁也别见,不然做了谁的马前卒都不知道,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倒挺有自知之明。”
“那是,这是我的优点,不能丢了。”
看着摇头晃脑还得意上了的人,吕晓春笑了,说起正事来:“接下来三年,不止要多建乡学,常信县区别于官学的县学也得建起来了。常信县是起点,什么都得走在前边,你不能撂手不管。”
“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就是让我撂手我也撂不下。”乔雅南应承:“先生放心,我会盯着的。”
“经过这三年,这已经不是你们夫妻两人的事了。”吕晓春摇摇头:“朝中三天两头因你们之故争吵。老沈大人如今不再病休,日日在朝中舌战群雄,了因大师每每就是一句‘沈大人说得对’旗帜分明的站在沈大人那边,每天都热闹得紧,太后都有兴致去听朝议事了。”
“是我们给爹惹麻烦了。”
“若老沈大人听着这话,只会和你说:这样的麻烦再来多少都不嫌多。”吕晓春笑:“我瞧着他最近精神越发的好了。”
乔雅南低下头去,她知道的,若非朝中有老公公在给他们支撑,哪能有现在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