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十八乡,在他们面前有这么个看得见摸得着,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地方,谁能不眼馋?若这时有人告诉他们如何做就也能人人吃上白米饭呢?”
“这个有人是指你?那几个作坊支撑不起你这个想法。”
“当然不是我。”乔雅南摇头叹息:“连先生你都不曾想过,带领百姓过上好日子,是县令以及衙门官吏应有的责任。”
吕晓春哑然,她确实完全没有这个念头,县令看似统管一县之事,可好像谁都不曾对他们抱以期待,连朝廷都不曾,只要不生乱子就算他有功。
“若这种事都不由衙门出面引导,衙门杵在这里的意义何在?真就只是起镇压之用吗?”乔雅南对这个松散的体制都快绝望了:“在我的理解中,县令是百姓和朝廷的桥梁,从上而下传达朝廷政令,从下而上转达百姓心声,不该是如此吗?”
或许,这才是正确的理解。吕晓春暗暗感慨,不愧是文师后人,看事情的角度和他人全不一样。
“其他地方暂且不说,但是常信县,我相信定会如你所愿。”
这一点乔雅南绝对赞成:“是,怀信一定会是个好官,因为常信县的县令是他,我才敢说这大话。”
吕晓春摇头:“若要将常信县做为成功的典范,光这些还不够。”
乔雅南不自觉的拿起羽毛笔撸了一把,轻盈的羽毛掉落:“没有人教过我怎么当官,我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话会犯着忌讳,什么话又会结仇,所以我不可能去当女大人。但是你们不会的,我会。”
走访,调研,写报告,她的看家本领。
“你放开手脚去做,需要什么尽管说。”吕晓春按住手底下那篇文章,就像按住自己跳得过快的心:“我还是那句,做成了记你的功,没做成记你的好。”
乔雅南应下:“我会竭尽全力。”
“我很好奇。”吕晓春突然笑了笑:“昨晚你都还在犹豫退却,就怕落个文师一样的下场。今日发生了什么,让你态度变得这般坚定,看起来像个初生的牛犊子一样干劲十足。”
乔雅南很满意文师这顶时时都在起作用的保护伞:“沈大人给了我勇气。”
提起沈大人,吕晓春就明白了,论鼓动人心的本事,沈大人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毕竟军师出身。上朝时站在武将班列,却能在嘴皮子上让文官吃鳖,这样的武官不多见。每每朝中有大事商议时太后就会带着她们去偷听,那场面,太后回去后都能多吃半碗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