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策马缓行两日,在丈夫的安顿下他们在党项部的一个牧户人家里勉强沐浴一番,但身上的血腥味似乎怎麽洗也洗不掉。此时此刻天地之间他们合意而独处,这样的时光太难得,连一向文静的丈夫神色都开始肆意起来。相较于当年竹林那一战,未及二十的年纪便经历起这样的一场屠杀,丈夫竟然能挺过来,或许是丈夫在狐山那几年经历的生死离别太多。柳燕瞧得丈夫的背影,忽见丈夫一个翻身便跃到自己马背上,随即一个大拥抱,接着便是伏在自己肩颈处深嗅,这已不是第一次了,柳燕但感一阵酥痒酸麻,无奈嗔道:“你属狗的麽?”那知丈夫闻言哈哈笑道:“阿燕,只听说**的,有说色狗的麽?”柳燕一时语塞,为之气结。所性身子仰靠在丈夫怀中,至于丈夫那不安分的手她可就阻止不了。柳燕问道:“是西后吗?”丈夫随口应道:“该是大杀四方,恩怨四起的时候了。”柳燕无奈叹道:“你能说得直白点吗?我只愿你是我的丈夫,而不愿你我之间还是隔着大幕司的身份。”丈夫微微一笑,应道:“遵命!”说罢,丈夫续道:“多年来,很多势力皆在以异端势力为媒介,很明显,党项部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与宋庭并存,所谓天机百年,百年之后面对纷乱的世道,一股沉寂多年的势力当能定点乾坤,而后以汉人文明徐徐沉浸之,这样的方式可能需要一百年,可也有很大的风险,最大的问题非是当下,而是谁能源远流长。”柳燕叹道:“有时候想想,书读的太多也未见得是好事。”丈夫笑道:“其实反过来想想,照此下去也未可知。”柳燕娇躯一震,问道:“你怎麽想的?”丈夫应道:“今日的朝堂上,灵州之失便是佐证。那是宋庭正儿八经的宋土,明知党项部野心勃勃,却任其扩张。这样不思进取的朝廷,他的结局你可想而知,自古北敌多游牧,南民则农耕,今时今日的游牧,契丹人,羌族人日渐强大,暂时的宁静只能苟延残喘。以天下于大局,天机百年还能坚持多久?”柳燕叹道:“这样的意识超前脱俗,你忧心吗?”丈夫缓缓摇头应道:“天下大势连纵横派都无法改变,但异端势力这样的推波助澜,也许真的不会太久。”柳燕问道:“你觉得这是好事?”丈夫道:“是好是坏我们无法更改。但族内之事引外因实为不妥。一旦有所差错,可能汉人再也无法站起身来,那将是文明覆灭,异族乱源。”柳燕沉默了,丈夫这样的意识早已超凡脱俗,柳燕问道:“你的答案呢?”
张少英道:“敌人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这个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无论是云都还是天池会,他们本身能否等到百年之后都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