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都比他慈悲,如今让他客串一回大夫,倒跟我这个废人说起子嗣来了?是皮痒了,还是嫌自己命长了?
老药头见督主动了真怒,就当自己老了老了管不住嘴,又多嘴说错话了,嘟嘟囔囔一边请罪一边倒退着从督主卧房里出来。
门外早就站着小黄门小康,见老药头出来,赶忙上前:“哎呦,大半夜的,药老亲自跑一趟,有劳您了!药老这边请——督主可有吩咐?”
老药头又恢复了人前老眼昏花、颤颤巍巍不中用的老朽模样,让小康帮着提药箱,又哆哆嗦嗦掏帕子擦眼屎,这才道:“康哥儿给老夫找个地方,写、写个方子。”
小康担心道:“新夫人…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老药头说话,又听秦督主在里面唤人:“来俩小丫头!”
一通折腾,两个手脚麻利的丫鬟进屋,油灯蜡烛亮了半夜,一会儿药房又送汤药上卧室,终于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忙活完了。x33
秦领一夜未睡,坐在卧房外间,却指挥丫鬟忙进忙出。
大丫鬟给陈小圆换下一身血水呕吐湿透的喜服,又擦了身,用上干净的女人家的月事带,穿上整洁松快的衣裳。
随后,叫来有经验的婆子给陈小圆喂汤药,闭嘴不喝,让人撬开她牙关,一勺又一勺灌下去。
吐出来,很好,再熬一份,重新喂过。
总而言之,折腾了一宿,就是必须按照老药头的份量将汤药喂到位。
东方天际发白,映得窗户纸淡淡青色。
秦领睁着眼坐在自家卧房外间,听着窗户外偶尔一两声鸟鸣,又听见仆役静默无声的洒扫声,眼眶下挂着青黑。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进喜房时候的盘算,居然全部落空了,而一直挂在心里的事,也忘了做。“叫田央过来。”秦督主站起来,自己随便找了身衣裳,慢慢换衫。
片刻功夫,田央顶着布满红血丝的醉眼,从偏门后院里穿过,来到秦督主卧房外面。
他一见秦领,就带笑道:“督主,春宵一刻值千金,哪舍得这么早起?”
对,你自己不睡,也不让兄弟睡?老田昨晚替你挡酒挡的严实,难道是为了让你第二天一大早折腾我的吗?
秦领瞟他一眼,低声道:“去库房。昨晚…送了贺礼来?”
田央大为诧异,眼珠子差点脱眶而出:“督主昨晚还没看那礼吗?”x33
那人的礼,督主居然忍住一夜都没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