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你且与本督说实话:关外到底如何了?”
秦领声音不高,却字字通透如耳,带着无形威压气势,竟将身经百战的彭二姑压得透不过气,双唇微微发颤,呆在当场。
“”彭二姑努力平复心中巨压,又饮一口烈酒,渐渐镇定下来:“大人,彭某人微言轻,目力狭窄,所言皆是所见,也许事实并非我妇人所想。”
虽然彭二姑自谦,但秦领却丝毫不懈怠,彭氏生于边关,长在塞外,日夜守护大慧心国的江山,不夸张地说,榆关隘乃至整个北境范围内,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彭氏的眼睛。能让彭家家主牺牲一个嫡女来换取出路,必不是普通动静。
果然,彭二姑定了心神,才将近些时候的所见所闻缓缓道来,听的秦领眉头深蹙。
春盏阁地处偏僻,日头已过晌午,窗棂半阖,窗外隐约传来远处深巷里琐碎人声,小孩子嬉笑打闹和父母呵斥声,渐渐也陷入午休的寂静。
唯有这间不甚显眼的隔间里,当世两个手握权势之人窃窃低语,彭二姑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记铁锤,砸在通红的砧板上,将秦领眼前血红弥漫的世界慢慢敲击,延伸向如今已经风吹草寒遍地沙石的关外要塞。
榆关隘的守军是一回事,彭家在榆关乃至关外的影响面更是广泛得多。彭二姑叙述,自从去年以来,榆关附近便有外族人鬼鬼祟祟进出往来,名为贩货运畜,一来一往之间却行踪不定,就连逗留的时间都颇为蹊跷诡异。
等探子报告完毕,彭雁大将军便提起疑心,顺藤摸瓜,不久便找到了他们布下的二十多处据点。探子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东夷人不仅在关内关外购置农民土地,而且还囤了不少粮食和牲畜,甚至秘密存储一些特殊物品。
马上征战多年的彭雁意识到不对劲,他加紧了防范,同时上报朝廷,东北方向有东夷外族异
动。
谁知彭大将军左等不来,右等不见,朝中迟迟没有回音反馈。
彭雁私下托人打探,直到今年初才知道自己的那些奏折早就被北疆布政使以“凭据不足,枉自揣测”为由,压在案头,根本就没送到登云城,更别提圣上过目耳聪。
秦领蹙眉:“有此等事?你为何不另寻通路?”京外官员递奏本通路并不止一条,区区一个北疆布政使,能压得住几时?
彭二姑蹙眉摇头道:“这事也是蹊跷。原本我家将军的军务奏折,布政使、指挥使巴不得抢着签押递达国都,偏偏这回东夷人的事,却推三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