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交,按照立国时双方约定的盟约,清江水君与庄君也应是平起平坐的地位。
只是如今的庄国,除了杜如晦之外,大概没有谁会再把宋横江当国君一级的人物应对。
去年清河郡缉刑司的司首季玄,都敢在清江悍然出手。
是宋横江强势回应,逼他自掌其脸,正是为了巩固威严。
但随着庄高羡登临洞真,在枫林死域立下生灵碑,转头亲自拜访水府之后,一切已经转变。
清江水面之上,不再是清江水族自治之所,人族的商船战船也都是来去自如。
以往宋横江统辖八百里清江,影响力覆盖清江两岸。现在清江水族不得不承认,庄君庄高羡对八百里清江的主权拥有,更在宋横江之上。
实际上,在很多人眼中,宋横江这清江水君,已经是与清河郡守差不多级别的存在了,地位一降再降。
这一次庄高羡倾国而战,清江水族亦精兵尽出,联手洛国水军,战北宫玉于澜河,也是明证。
>而杜如晦堂堂国相,顶级神临修士,庄雍国战的最大功臣,挟此次大胜雍国之威,却无半点趾高气昂,仍然对宋横江毕恭毕敬。
端的是无理可挑。
但宋横江自己非常清楚,杜如晦的礼貌,纯粹是一种修养,是一种在国相位置上对自身的严格要求。
他若真的尊重宋横江,就不会不宣而来,直接动用神通,一脚踏在清江水府门前!
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人物会晤,断没有不事先知会,而选择突然出现的道理。
这一脚,说是直接踩在了宋横江的靴子上,也不为过。
“杜国相。”
此时的宋横江,全无在地底水窟里的老态,极其强硬,极具威严,又把问题再问了一遍:“不知何事到访?”
杜如晦的表情也很严肃,这说明他的态度,对此行非常认真。
“董阿死了。”他说。
“是,副相大人死了。”宋横江说道:“白羽军统帅贺拔刀也死了,我清江水族将士死伤无数,甚至连个名字都没有。孩子失去父亲,妻子失去丈夫,老人失去孩子。你说残酷吗?”
他用那双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注视杜如晦:“但这就是战争。”
他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