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漏算了一个人。 就是花子郢。 自从萧元邃跟他说了一句话,他转身离开消失在人群中之后,就一直不见他的踪影,可这个人,和他高明的箭术,却一直挂在商如意的心里,而当宇文晔的安排把萧元邃所有的退路都堵死了的时候,她心中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萧元邃要让花子郢离开。 一个神箭手,在这种时候,就是一条退路! 可这个时候如果贸然告诉宇文晔,非但阻止不了一个箭术高明的神箭手,更可能扰乱宇文晔的心神,令他在与萧元邃的对峙中出现失误,如果是那样,那他们就真的完了。 所以,她只能隐而不发,却又注意着周遭的一切,甚至,在感觉到已经到了对方动手的时机的时候,主动走到了宇文晔的面前去。 却没想到,对方竟然也还留有余地。 可这一切,现在都来不及细说,尤其看着宇文晔用力咬着牙,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她拆碎一般愤怒的神情,她更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她的感觉也并没有出错。 这个时候宇文晔两眼充血发红,那种从未有过的滔天的怒意,几乎将他的理智完全卷走,他只恨不得立刻把眼前这个不顾自己生死,却又蠢得要死的女人给嚼碎了! 但幸好,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 他恶狠狠的瞪了商如意一眼:“晚点再跟你算账!” 说完,粗暴的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又看了看身后,门框上钉着一支箭,箭尾还在微微的晃动,虽然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很清楚,这并不是失了准头。 而是警告。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抬头看向对面的萧元邃,目光又越过他,看向他的身后。 这兴洛仓城内房屋林立,又有各种险峻的山势作为依托,即便是此刻他目光如隼,也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对方藏匿在暗中的弓箭手。 更何况,还是个神箭手。 但此刻,这个神箭手却将这里的一切都制在了箭矢之下,空气里那种紧绷感如同已经拉到满月的弓弦一般,虽然尚未崩毁,但所有人都有一种身为猎物的窒息感,甚至连王岗寨的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而宇文晔的手下立刻冲上来前围在他的面前,以人身为盾。 宇文晔却淡淡的一挥手:“退下。” “将军——” “退下!” 那些人无法,只能咬咬牙,小心谨慎的后退了两步,但也不敢离他太远。而宇文晔抬头看向萧元邃,目光微微闪烁了起来。 “原来,你也留了一手。” 直到这个时候,萧元邃才将震愕的目光从商如意身上收了回来,他神情复杂,沉默了半晌,才又恢复了刚刚与宇文晔谈判时的那种神态自若,只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