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经年,少有遇到这般境况了,道胎在身,他无论修行还是领悟,皆如吃饭喝水。
师弟张之维的天资,可称为人间绝顶,与道胎相论,却相形见绌。
这更凸显出白帝净世书的艰难,若非道胎之身,甚至看不懂,更无从修行。
道胎的益处无可估量,圣体二字,业已淡忘了。
这些年,属实是无病无灾,体力也较于常人充沛,若是放在旁人身上,当要称一句天生异象。
然道胎珠玉在前,圣体仅止于此,岂非叫人失望。
圣体道胎,圣体道胎!
圣体且居于前,竟是如此鸡肋?
他也曾想过,许是有其他未曾展现的妙力,然这么多年过去,有再多的想法,也抵不过光阴消磨。
事实胜于雄辩。
“大师兄,你不睡吗?”田晋中眨巴眨巴眼睛。
李无眠微微一笑,欣然起身,张之维道:“大师兄有大师兄的事要做。”
见其推门而去,刘怀义目露感慨,换作以往,大师兄决然不会如此,但今时不同往日。
所谓礼法,困不住他。
背影远去,刘怀义收回目光:“二师兄,你说,张连长怎么突然就改口,我不信他真要和黑云寨拼命。”
张之维沉眉片刻:“我亦不知,不论如何,明日总会清楚。”
……
今夜黯月,光华不显。
夜色朦胧,催人入梦。
幽暗院中,恍若静谧,若侧耳倾听,却能闻得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
似毒蛇柔软黏滑的肚腹划过草皮,如斑斓蜘蛛刚毛遍布的八足踩过叶片。
种种声音汇聚于耳,叫人发自心底不适。
定睛望去,沉暗的院中,或是条条、或是团团。
较于黑夜更沉的影子密布,也将黑夜拉入更深沉的黑暗中。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甜气息,若有常人在此,闻得一口,必然头昏脑涨。
多闻几口,怕是再也无能回返。
腥甜气息的源头,在于幽暗小院的中间,各种毒物环伺在周边,瑟瑟发抖,不敢妄动。
中间那一块区域,隐隐传来毒虫凄厉的尖嘶,甲壳破碎声,更是从未断绝。
仿佛远古蛮荒的战场,弱者唯有观望,且战战兢兢,最凶猛的勇士则是投身入内。
战斗、杀敌、进化!
争杀二字,刻进基因,生命来到世间,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