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声枪响此起彼伏,在漆黑的夜幕中轰炸。
叶清浅双手颤抖着,方向盘在她手中仿佛是随时要爆炸的炸弹,车子在颠簸的崎岖中渐渐驶向平底,她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刚才那震耳欲聋的枪声,仿佛击中了那个人。
她无法预估事情的严重性,每每想到刚才奋力呼唤自己的声音,她的心就像被什么吸住了一样,稍微一动就是抽丝剥茧的痛苦。
夜幕笼罩大地,雨后的天空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星星,大雨仿佛能冲刷一切罪恶的果实,将混沌的世界暂时变得通透。
景墨,你不要有事。
眼角噙着泪,叶清浅在心中默默祷告,很快便赶到了医院。
“你没事吧,你都还好吗?”周语第一时间冲上去,仔细检查着叶清浅的身体。
“我很好,陆路呢,陆路也没事吧,还有……”她艰难地吞咽着口水,“陆景墨,他回来了吗……”
“一切都好,不过陆景墨已经结婚了,你就不要再关心有关于他的事情了。”
叶清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回忆着刚才的一点一滴。
所有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却又像是自己的幻觉。
“陆景墨不是去救我了吗?”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着,怅然的看着周语。
“抱歉,清浅,他不会再关心你的事情,你想多了。”
周语的眼神中有闪躲,眼神涣散而不聚焦,她拒绝和叶清浅对视,良久,缓缓走到杨莹的病床前。
“清浅,这个案子到底什么时候到头呢,陆路很想你。”
叶清浅缄默不言,她体力不支的坐在一旁松软的沙发上,整个身子都深陷进去,像一只被彻底抽筋断骨的猫咪,软糯糯的失去了力气。
门是开着的,叶清浅颓然地望向窗外手术室,杨莹的身体镜框水深火热,自己还未完成案子的公正裁决,陆景墨怎么可以娶别人呢?
陆路,才六岁。
原以为一切都是逢场作戏,可是当他确实结婚的消息从最好的朋友口中说出来,她无数个日日夜夜劝说自己的心理防线,还是轰然倒塌。
“陆路……”她淡紫色的眼眸宛若一颗玛瑙,幽幽地暗淡,像是逐渐结成冰的湖面,失去了微微的波澜。
“杨莹醒过来,我会带着证据将那些人告上法庭,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带着陆路远走高飞……”
她暗哑着,手指轻轻攥着衣角,目光涣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