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就像个孤立于人世间的女儿国一样,寺里都是尼姑,香客都是女子,自从如意公主住了进来,倒是多了一个不是女人,呃,也不能算作是男人的人。
如意公主自然是单独一个院落,独自一间云房,她没带侍女,就带着云飞一个人,云飞当然是住在厢房,他只有白天可以进屋侍候。
如意公主每天看不完的生脸孔,也就云飞这么一个熟人在身边,她要吃要喝都是云飞出去给她弄。
她顶着个公主的称号,在这里一点行动自由也没有,除了衣食的档次够高以外,就跟个囚犯一样。
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她作个几天也无所谓的,作到过年就可以回长孙府了,年总不能让她这个公主在庙里过吧?
虽然她明知道长孙府里没有人喜欢她,但是她相信长孙府过年,肯定要讲究个团圆的,不管怎么说,她都是长孙嫡次子的正妻。
云飞跑回长孙府,想请长孙涣来接她回家过年,结果云飞连长孙涣的人都没见着,一句“驸马思念公主过甚,一病不起。”就把他给打发了。
云飞只能是憋气又窝火的来告诉如意公主,年真的要在庙里过了。
如意公主这时候才清醒了一点,原来不拿她当公主的不只有皇家,长孙家也没人拿她当回事。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长孙家有人在皇帝面前替她求个情,她完全可以回去过年,这就是长孙家没人愿意让她回去。
除夕夜她爬到慈恩塔的最高层,望着长安城里的万家灯火,远远的看到灯光如海,远远的听到爆竹声响,远远的望见烟花漫天。
好美好美的长安夜,可是她却被远远的抛撇在了这荒郊野外的破庙里,那可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如今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收留她过年。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看着无比炫美的长安夜色,笑着笑着就哭了,她狠狠的大哭了一场。
哭得几乎抽搐,也没有一声安慰,她哭着哭着就笑了,她疯疯的大笑了一场。
除夕的夜晚是黑暗的,慈恩寺里那几盏灯笼点不亮她的世界,那几堆篝火也温暖不了她的心灵。
她仰天发问,问她那去世已久的祖母。
“你不是说我是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吗?”
“你不是说所有的人都怕我的吗?”
“你不是说惹我掉一滴泪的人都该杀吗?”
“你不是说这天下都是咱们家的,连皇帝都欠咱们的吗?”
“你不是说我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