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商量皇姐的后事,他也一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私心。
李治坚信长孙无忌一定是挖好了坑等着自己跳,只是不确定他挖的会是什么坑,反正自己必须要小心一些。
一掀珠帘,李治微低头走进内室,抬头见长孙无忌背对着自己,正盯着墙上一幅长孙皇后的彩色画像出神。
李治来到长孙无忌身后,恭恭敬敬地一揖:“见过舅父。”
“免礼。”长孙无忌没什么力气似的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李治两眼,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一指火炉旁的厚垫:“坐吧。”
李治走过去盘腿坐好,长孙无忌挪了挪他的坐垫,离李治很近地坐下,拿起铁钳拨了拨烧得正旺的银霜炭,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
“舅父”李治想问问他到底要说什么,却没有问出来,他猜测就是要说皇姐的病治不好了,这个话茬还没等提起来,李治就感觉心已经开始颤了。
“雉奴,”长孙无忌扭头看着李治说道:“你说这天底下,谁才是最你对好的人?”
“那还用说吗?”李治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是舅父了。”
二哥临走时曾叮嘱过,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说舅父爱听的话,做舅父称心的事,就算是咬牙硬装,也得装到二哥回来。
长孙无忌不是孩子也不是**,李治这话让他没法相信,他就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满眼疑惑地盯着李治。
李治笑不出来,但表情也是极为温和的,他眼都不眨地看着长孙无忌说道:“若是别人问我,我肯定说是阿爷,但是这里没有别人,我就实说了。”
“这话说的,”长孙无忌白了他一眼:“阿爷还不如舅父亲了?”
“论血缘阿爷肯定比舅父亲,但是阿爷可不只我一个儿子。”
李治的言外之意就是长孙无忌只有三个外甥,而现在在京中的就只有他自己,阿爷给的爱只是之一,而舅父给的爱是唯一。
“嗯,你知道就好。”长孙无忌满意地点了点头,夸了他一句:“果然长大就懂事了,比小时候乖多了。”
这话说的让李治心酸,哪只鸡在黄鼠狼面前不乖?不说别的,但凡我二哥在身边,你看我理不理你就完了。
“小时候都是父兄宠溺过甚,什么道理都不懂。”李治装作很惭愧的样子,微微地低下了头。
“他们是诚心不想让你成才,好在你自己知道用功。”
长孙无忌看着李治又说道:“最近半年来,你也批了不少的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