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村后,白芨就一直在等人上门。
本以为第一个来的是孙大人,结果这位当了四年的县令,城府那是肉眼可见地增长。
什么消息都没有传给白氏,只写了一封请罪书,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更绝的是,他自摘官帽,身披枷锁,白日在公堂办事,晚上回牢里睡觉。
看看,多么的自觉。
起初,百姓看到这个都大吃一惊,看了几天也就习惯了,只是心里开始迷茫,恐惧的气氛在发酵。
孙大人都这样了,那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呢?
白家为了自保行封村之举,有错吗?
孙大人勤勤恳恳,为宁水劳心劳力,四年来头上的发量日渐稀少,这样一个好官有错吗?
百姓不再忍饥挨饿,不必为税赋发愁,家中渐渐有了薄底,日子越过越好。
有了回报,他们更加努力,想要过更好的日子,这样的想法有错吗?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应该怪谁呢?
不是不知道,但没人敢说出口。
白芨安心端着杯子,任由对面这位气势汹汹的大将军打量,神情十分自然。
周显贵已经忘记这丫头最初的样子了,想到之前的两次碰面,只觉得好笑。
“丫头,老周我佩服的人不多,你可真给咱们长面子啊!”
能说出如此富有深意的话,白芨抬眼看过去,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欣慰。
这是知道了?
也对,玉牌要说清楚的。
周显贵是怎么看怎么满意,以前怎么没注意,这丫头跟老将军还是很像的。
老天也不算太瞎。
“丫头,如果不是陛下传信,我还不敢来见你呢。”
白芨放下茶碗,把那块尖角令牌拿出来晃了晃,“大将军,您今天是来了结这个的吗?”
周显贵:……
这丫头是真记仇啊,难怪陛下说她小气。
“那什么,先前是周叔不对,你可别放在心上。”
白芨突然就笑了,没有再开玩笑,说道:“叔,您今天特意来,有事吗?”
“诶!”听到这个称呼,周显贵狠狠捶了下桌子,眼睛立刻就红了,“没啥大事,就给你送了点人过来。”
说罢,他拍了拍巴掌,一队甲胄在身的军士来到门口,齐身行礼。
“见过大小姐。”
白芨挑了挑眉,看到眼前的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