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着透明的玻璃,心绪几经起伏。
荷香低着头,想起自己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生怕这东西一碰就碎。
“姑娘,能不能给我拿些纸笔来?”
“好的,先生稍等。”
稍稍平静下来,方先生迫不及待地坐在了桌边,脑海里有数不清的点子想跳到纸上。
方才,他不想发表过多的意见,是怕大小姐步子走得太快,会被建城拖垮家底。
可谁知道,人家连这种宝矿都有,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往好了来。
建城啊,史书留名的大事。
白芨坐在堂中,听完荷香的话,忍不住笑了。好像这些大师傅们,都喜欢藏一手。
“嗯,辛苦了,你去歇着吧。”
“是。”
等荷香出去,白芨挥手叫来第一天轮值的预备亲卫,问道:“方阵训练得怎么样了?”
“回大小姐,队列已经熟悉,踏步整齐度不够,还需要演练。”
听到这个结果,白芨还是满意的,用种地之外的时间来训练,能有效果就不错了。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打牌子,一一铺开在桌上。
亮银色的金属牌,长约寸半、宽寸许,薄薄的一片不算显眼,上面刻有不同的字,子鼠,丑牛,寅虎,卯兔……
“按照先前的排名,把这个发下去吧。”
见到这些牌子,海州来的这名汉子,一把将子鼠牌收进怀里,躬身应是。
“半年考核一次,能不能留住这个牌子,就看你自己了。若是不慎丢弃,军法处置。”白芨端起茶杯,轻声提醒了一句。
子鼠曾经跟去保护过太子,也从近卫的嘴里得知了一些消息,那就是亲王的卫属是有品级的,属于正式的官兵。
他自己都没想到,被迫跟着来当跑腿,还能混个官身,品级比开谱的老祖宗还高。
“绝不给大小姐丢脸。”
看到单膝跪地,身上匪气全无的船主,白芨微微颔首没再说什么。
“去吧。”
“遵令。”
子鼠潇洒转身,大步跨出客厅,差点撞到进来的张茂等人。
白芨听见门口的动静,开始觉得头疼,这一天天就没有个清净的时候。
“大小姐,黄船主这是怎么了,好像比刚来的时候更有精神了。”
张茂知道在这个时候来肯定讨嫌,只能用生硬的话术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