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注意到脚下的脏污,黝黑的脸上晕了点红,瞧起来憨憨的,边脱鞋边向主人赔罪。
中年男人呵呵一笑,“无事无事。”
荀忻若有所思看了一眼那个泥脚印,同时发现荀彧也向这边看了过来,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主客分坐,荀彧与主人寒暄了两句,表达了对他的感谢。
一时无话,堂内静了片刻,只听到屋外“沙沙”的雨声。
主人突然道:“雨势未减,我看要明日才能放晴,尊客不如在我家留宿一晚。”
荀忻微笑感激道:“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荀彧也拱手道,“多有叨扰。”
主人客气了几句,起身道,“我去为尊客收拾两间客舍,尊客稍坐。”
等他走了,荀忻看向兄长,低声道,“怪哉。”
青年点点头,他的目光停留在主位案上堆积的简牍上,嘱咐身后的两个车夫,“此处有异,诸事小心。”
只听堂外脚步声响起,那位主人回来了,他脸上带着笑,友善道:“客舍已经备好,尊客若不嫌弃寒舍粗食简陋,不妨暂留堂中等候哺食。”
哺食即是晚饭。
苍袍青年站起身来,温和有礼地拒绝道,“不必如此,我等随身携带了干粮可食,烦劳主人带路,能有片瓦遮顶,已是感激不尽。”
中年男人似乎还想再挽留客套几句,青年人已经向外走去,并没有给他留再多说两句话的机会。
荀忻等三人自然是紧跟着荀彧,他们在门口重新穿上木屐,拿好斗笠蓑衣,四个人四双眼睛齐齐盯着中年男人,似乎是在疑惑催促主人怎么还没有带路。
中年男人:“……”
“请随我来。”他似乎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又重新挂上亲和的微笑,领着四个人穿过回廊,推开一间屋门,指着邻近的两间客房道,“尊客今晚便于此二间屋内休息,寒舍简陋,照顾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荀彧等人纷纷称谢,在主人眼前各自进了两间屋。
等中年男人走了,阿添和阿燕又偷偷溜到了荀彧他们的屋里。
荀忻坐在榻上,打量着屋里的家具,得出结论,“这家主人很有雅兴。”
屋里的摆设整洁,榻上设案,榻旁还设了一个小书架,上面整齐堆放着一些简牍,窗边的花瓶中还插着几枝行将凋谢的梅花。
而被这么精心布置的,只是一间客房。
荀彧笑了笑,“是雅兴是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