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府的队率拔刀出鞘,“荀君,某请冲阵!”
百人对千人,狭路相逢,他们毫无胜算,不如抢占先机,冲锋上前,在死前战个痛快。
已经脱下蓑衣,此时一袭素袍的郎君向他摇摇头,“郑君,冲阵无用,且容我一试。”
他独自越众而出,在马上拱手行礼,“在下请与渠帅一会。”
对面的黑山黄巾军疑惑地看着挡在路中间的士子,继而看向他身后一眼望不尽的车马,目露垂涎。
“尔乃何人?”这支人**渠帅被簇拥着上前,其人身量不高,长眉短须,虽然头戴黄巾,脸上却没有凶悍之色。
荀忻心中隐约有了计较,“在下有富贵相赠,不知渠帅是否肯听?”
说客的第一步,要先声夺人,引人注目。
“足下言来。”渠帅抬眼打量着说话的士子,暗自猜测这人的身份。
“事涉机密,还请渠帅上前。”他说着解下腰间佩剑抛给队率,郑姓队率眉头紧蹙,接过佩剑,想不明白这位想要做什么。
“在下不通搏斗,手无缚鸡之力,此中无诈,渠帅勿疑。”荀忻平摊空空的两手,示意自己不具备杀伤力。
很多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他得营造出相对私密的谈话空间。
大家都不明白他在卖什么关子,人总是有好奇心,渠帅向左右吩咐两句,驱着胯.下战马,马蹄前踏,行到士子面前。
两方人马沉默地在一旁等待,看着两骑对峙在他们之间的空地上,隔着数十米距离,听不清对话,只能观察两人的神色。
“渠帅何必多言,冲阵掠杀,富贵便在眼前。”有黑山黄巾盯着对面的车队,向同伴们抱怨。
“不知此人有甚说法。”有人应道,“等片刻又何妨,稍安勿躁。”
空地中。
“足下能开尊口?”渠帅控着缰绳,下巴微仰,眯着眼睛看人。
容貌俊秀的素袍士子微微颔首,“以在下观之,君不似黄巾之人。”
不管这人长得像不像黄巾,荀忻红口白牙就得说不像。先让此人和黑山贼划清界限,减少他对这个身份的认同感,以免待会儿诋毁黑山贼时他对号入座把自己代入。
您看起来就不像黄巾的人,我待会儿骂的也不是您。
渠帅哼笑一声,并不接话。
“黑山军趁人之危,袭袁公治所,自以为得计,实则自掘坟墓,不智之举也。”
荀忻继续抛出论点,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