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称,看不出可叹之处。
“当日陶谦病重,欲托徐州于刘使君。余竭力相劝,吕布、袁术在侧,‘将军虽得徐州,事必无成’。”
陈群平淡道,“刘使君不听。”
荀忻望向刘备,见他面色平静,抬眼低眸间却无端给人以压抑之感。
仿佛有汹涌澎湃的悲喜强压在平静之下,如山石之下即将满溢的熔岩。
对刘备来说,吕布虽死,徐州却再不是他的徐州。
……处决陈宫时老曹跟着走在后面哭,很不体面。不知他是否为一念之差所造成的惨痛代价痛哭,还是悔恨当时举动,想要竭力挽回爱才惜才的人设。
荀忻向老曹申请,在高顺行刑前去府狱看了一眼。意料之中,此人并非与他有数面之缘的那位将军。
“足下何人?”阴暗的牢狱内,高顺抬头辨认着眼前陌生的俊秀文吏。
“在下素仰慕陷阵威名,将军有何心愿未了?”荀忻席地坐下,以尽可能诚恳的语气道,“力之所及,在下愿竭力相助。”
“谢足下好意,顺已无心愿。”高顺正襟危坐,隔着槛栏与素不相识的文吏对视,平静不起波澜,仿佛即将赴刑场的不是他。
“在下告辞。”荀忻躬身向他长揖。
高顺手足被械具锁住,望着年轻的敌方文吏,向其点头致意,“足下珍重。”
他此生还有何心愿?高顺拖着脚脖上的械具,被人押送着往刑台上走。
半生颠沛,功名皆虚妄,唯愿归乡而已。
高顺闭上眼,低声哼唱起幼年牧羊时的童谣,仿佛回到了一望无际的原野上,白云青天,成群的牛羊四散在大地。清晨时青草悬露,雾气氤氲,风吹草低,清风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