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神色微沉,抬眼审视他,“然。”
“足下心绪激动时,是否站立不稳,气短晕眩?”
那人点点头,“时有如此。”
又连连追问几个问题,赶在那人不耐烦前,韩彦终于给出了诊断,“足下心中或许已有预料,此为心疾。”
“能医否?”
“自然可医,老鄙借此纸笔书一方剂,此外,心疾切忌伤神劳累,更不可乍喜乍悲,心怀激愤。”韩彦拿起案上的纸笔写药方,叮嘱眼前的病患,“足下多读道家典籍,修身养性,必能百岁无虞。”
“倘若。”那人叹息一声,“若无暇抽身,孤……孤身独处,还有多长年岁?”
韩彦没有细究“孤身独处”和年岁的相关性,听出病患的言外之意,他不由劝一句,“足下必出自名门望族,富贵无虞,何必汲汲。”
“老鄙乡野无知之见,先生勿怪。此疾最忌劳身伤神……”
“五年?”眼前人打断他的话,蹙眉反问道。
韩彦额上冒汗,心道这位也许已经找过了别的医师,没必要隐瞒,他点点头,“若不加调养,大抵如此。”
“多谢。”那位起身,随口道声谢转身便走。
韩彦注视着此人背影消失在前门,心下惴惴,扣门问道,“问诊已毕,军士仍在否?”
片刻后,侧门被打开,待他进门的人领着他出去,“切记我言,今日情形若有半分泄露,汝举家即死。”
老翁诺诺称是,便又被重新蒙上双眼,按来的方式回去。
……
“明公有何忧虑?”郭图照例来呈送公文,站在案前半晌没听到回答,抬头要询问袁绍有何批复,却见袁绍提着笔在走神。
“公则。”
郭图应诺,“明公?”他揖道,“愿为明公解忧。”
袁绍像是自言自语,“当征许都……”他的眼神移向郭图,“既已克定幽州,并其步骑,如今据四州之地,兵甲数十万,携此胜势攻许,许都公卿吏民,必人人自危。”
“公则以为,攻许之议可否?”
郭图沉思片刻,在袁绍期待的眼神下,不负所托地揖道,“非明公语,图等几误大事!”
袁绍不由失笑,起身去扶他,“公则素知孤意。”
翌日,河北群僚齐聚堂中。
袁绍高踞主位,静静听着郭图等人提出攻许之议。
“诸卿可有异议?”袁绍心知,照常来说,必然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