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欲往何处?”
“令君处。”
荀忻找到他兄长府上,靠刷脸进门,迎接他的门人热络道,“君侯请入内室,主公尚未归,吩咐君侯若来,举动随意。”
“有事尽可召仆。”门仆临走时不忘叮嘱。
荀忻点点头,“知矣。”他兄长的书室或许有朝事极密,不当进,他自觉走进会客的厅堂,在榻上坐下,给自己斟一杯案上的梅浆。
堂中照常熏香,窗外凉风徐徐,催得香气随风四散,荀忻闻着这种香料颇为陌生。在扬州经历过“风茄花”熏香后,他对这一类事物平添一分警惕,于是走到近前,俯身打开铜香炉查看,炉中冉冉升烟的却是鹌鹑蛋大小的香丸。
门外脚步声由远及近,荀忻放下香炉盖,起身欲相迎。
来人自回廊走来,现身门外,儒袍翩翩随风而动,身形修长,下颌短须飘飘……不是他兄长,荀忻皱起眉头,这人是谁?
然而那人比他更惊讶,愕然问道,“足下何人?”
荀忻打量着眼前人,虽然蓄着数寸长的山羊须,然而这人面相稚气,心思浮于脸面上,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
“足下父兄何人?”
一来一往的问话硬是问出了辈分,荀忻话一出口便后悔,正要出言挽救,那人竟老实回答,“我父荀叔静,并无长兄。”
一听姓荀,荀忻明白了,这大概是他家的哪位子侄。荀叔静?荀忻在记忆里搜寻,想起一位堂兄,似乎名为荀愔,字叔静。
“我名荀忻。”既然是子侄辈,看起来年岁比他还小,荀忻没了顾虑,招呼便宜从子坐下,“尊父现在何处?”
“赴友人之宴。”那位还是一板一眼答道。
荀忻想起还没问他姓名,“足下有字否?”
“韶表字纯和。”他终于想起问荀忻表字,慢吞吞问道,“敢问足下表字?”
“元衡。”
荀韶闻言双眼圆瞪,“足下为荀元衡?与韶族父荀元衡为一人耶?”
“然。”荀忻失笑,“纯和竟不知我名荀忻?”
他从来见惯如荀谌之子、荀攸之子一类的聪颖少年,但眼前的后辈看上去似乎不甚聪慧。
荀韶羞愧地低下头,面上浮现红晕,“韶……忘矣。”
他的年龄心性与一缕长须委实很不相衬,荀忻不由拿出对待孩童的温和态度,“无妨,我亦忘却纯和之名。”
荀韶的视线落到铜熏炉上,起身揖道,“族父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