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在场之人不好酒的大概只有他一个,荀忻望向上首的荀彧,荀令君所在之处从来不乏敬酒的人。
荀彧来者不拒,对饮寒暄,从容谈笑。
而不远处坐着的荀攸,荀军师独坐一席,自斟自饮,仿佛自带与世隔绝的气质,默默无闻。
宾客们或许是靠着席位认人。
荀忻顿时心动,想要转移阵地。
荀公达一抬头,见自家小叔父拿着耳杯径直走过来,侧身挪出空位。
坐到新妇平辈的席中,荀忻松一口气,这下该不用躲酒了。
只听荀公达低咳一声,轻声道,“元衡若为避酒……”
“?”荀忻偏过头去,便见荀公达平静摇头。
“在下为长文族兄,为荀君寿。”陌生的男声在一旁响起。
荀忻缓缓转回去,他的酒杯不知何时被重新添满,眼前的长须文士笑意盈盈,躬身作揖后自饮一杯,翻倒酒杯示意自己喝尽。
“……”
沉默片刻,荀忻面无表情回揖,举杯掩袖而饮,“足下客气。”
他袖角的水渍又深几分,再来两次这种伎俩就得露馅。
“来此无用。”耳边荀公达缓缓续道。
宾客们敬酒不但看席位,且不会忘记看脸。
荀忻拢一拢衣袖,正襟危坐,偏头轻声问道,“为之奈何?”军师,要不您给指点迷津。
荀公达默默移开视线,荀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男方宾客那一边,郭奉孝言笑晏晏,似乎在与人对弈。
郭嘉所在的司空属吏一席,众人与他年龄相仿,混入其中陌生人理应认不出他。
“得之矣。”荀忻拿起酒杯与荀军师碰盏,起身往男方宾客那边走。
这一边席位众多,但留在席位上的人却少,众人三三两两而坐,孔融等人赫然在席中。
孔融与陈群忘年之交,在此不足为奇。
走近便听孔融循循问众人,“成婚为何在昏时?”
荀忻抬头望天,暮色昏昏,秋风徐徐,淡蓝穹顶隐隐可见上弦月。
为何要在黄昏时候迎亲?荀忻停下脚步想听个详细。
“上古之时,人不知礼义。《易》曰,‘屯如邅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其时娶妻常肆意抢劫。”孔融语出惊人。
“上古之人尚无灯烛,劫妇必趁昏时,一则趁妇家之不备,二则天色昏昏莫辨劫寇面目。”
之所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