叠的，忽明忽暗。

她其实隐隐觉察出了什么，她的身体出了问题。

不似从前那般康健，记忆也有些不好，从前的许多事都记得模糊。

她没有告诉华年和云絮晚，亦没有告诉洛辰瑾，只有锦瑟知道。

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锦瑟也查不出缘由，她其实有些害怕，却要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洛辰瑾。”苏冉轻轻喊了一声。

“嗯，怎么了？阿冉。”洛辰瑾应道。

苏冉说：“谢谢。”

她此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除了洛辰瑾。

她欠洛辰瑾的还不清，她想，若是……

若是有朝一日，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又或者是命不久矣，她便将剩下的岁月，都赔给洛辰瑾。

可若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的阿慕该怎么办啊？

洛辰瑾有些不满：“我才不需要你的感谢。”

苏冉没有说话，双手撑着脸颊，一动不动的看着渐渐熄灭的篝火，眼里是朦胧的醉意。

许久没有听到苏冉答话，洛辰瑾吓得连忙去查看。

却见苏冉双眼紧闭，清冷美艳的脸绯红，竟是睡着了。

洛辰瑾解下身上的斗篷，给苏冉仔细小心的系上。

然后将她靠向了自己些，静静地看着。

睡着时的她，少了平日的淡漠疏离，像一只乖巧的猫，软软糯糯，惹人怜爱。

洛辰瑾拢了拢苏冉额前的碎发，随即慢慢的，轻轻的俯下身子……

而后像是触电一般，快速的离开。

洛辰瑾的脸，忽然变得灼热滚烫，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唇，方才那蜻蜓点水似的触碰，像是错觉。

洛辰瑾自嘲的笑道，他觉得自己像是恬不知耻的贼，竟会做出如此荒诞的举动。

洛辰瑾轻轻抬手，拂去苏冉头上的细雪，他贪念这片刻的欢愉。

今朝已然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