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惧之下,她一时喊叫不出声,便一边挣扎着一边把银针胡乱往那人的身上扎。
那人疼的闷哼了一声,声音微哑着低声道:“娘子,是我。”
朝以禾怔愣了片刻,像被定住了似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赶紧推开他点燃了烛火。
暖黄色的烛光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这么久不见,他下巴处长了一圈青色的胡渣,皮肤也黑了些。
真是他!
她僵硬的站在原地,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眶却止不住的发热。
她张了张嘴,扑到他怀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江如蔺揽着她的腰把她扣在怀里,喉结滚动:“我回来了。”
她吸了吸鼻子,仰脸望着他,又哭又笑的:“怎么突然回京了?也不提前让人捎个信!你饿不饿?吃饭了没?我去给你煮碗面!”
他钳住她的手腕,抱着她在床榻边坐下,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声道:“这次回来是公事,我心里惦记着你,便先来看看。不过我只能在这儿待一晚,明儿天不亮就要走。”
朝以禾闷闷的点点头,只觉得有说不完的话,可一下子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在军中还好吗?”
“好,都好。凤老将军对我照顾有加,我对兵器颇为精通,改进了几样军中的兵器,又仰仗着娘子给我写的兵书,也立了些军功。
凤老将军本打算上奏提拔我做从五品的安抚使,但要是圣旨下来,我没死的事恐怕就瞒不住了,我便请凤将军暂且隐瞒我的事。”
“当不当官都不要紧,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他紧握住朝以禾的手,幽深的眸子里涌动着一抹暗流:“我定要出人头地,以后我有个一官半职,江家也不敢肆意轻慢你。”
“现在是太平盛世,能立功的机会不多,你可不能为了名利把命豁出去,啥也没有你重要。”
江如蔺眼波柔和的望着她,从怀里拿出一支通体乌黑的簪子轻轻插在她的发间:“这是我闲来无事的时候亲手给你打的,用的是玄铁。虽然不算什么金贵的东西,但胜在坚硬,你随身带着以防万一。”
她摸了摸头上冰凉的簪子,眼睛弯成了两弯月牙:“你送的就是最好的,拿金子跟我换我都不换!”
他笑了笑,忍不住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瓣:“我回京的路上也听说了不少你的事,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