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妃是铁了心地要看红弦的伤处。
红弦向王妃叩了个头,期期艾艾地求道:
“求千岁给红弦留点体面。”
王妃叹了口气:“这里并没有外人,玉兰是我最知心的丫头,馨萝是真心拿你当妹子疼的,你有什么可害羞的。这也不是你的错。好孩子,让我看了,我好知道明簪那丫头闯了多大祸,我也好补报于你。”
红弦依旧不肯,只道:“千岁,臣女无事,千岁果真疼惜臣女,便请明日一早,便送臣女回家吧。”
王妃自是不肯退一步:“总是要让你养好了伤的。”
红弦却依旧僵持着:“如今臣女行走无碍,两臂如常。还请千岁放心。”
王妃看着红弦一张脸红一阵、白一阵,不全是因为窘迫,终是放不下心:“红弦,真让本妃亲自动手么?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得下心?”
“红弦不敢。”
“玉兰上手。”
生硬地命令,红弦不好再僵持。
红弦身上的锦袄,被脱了下来,只剩下一只朱砂色的肚兜。
红弦别过头,看着自己的肩膀,果见一片淤青。
她没有看到另一边的肩膀,想来也是一样的情状。
没有伤筋动骨,只是一点皮肉伤,也没有伤口,并不会留下什么印记。
对于这样的伤势,红弦并不十分地放在身上。
她只想,在王妃的面前,再委屈一点。能让王妃再愧疚一些,给她一些补偿。
馨萝看到红弦的伤,不由得惊呼一声。
还记得自己一开始骑马时,曾经从马上摔下来过,那时,她的膝盖,便也是这样的淤青。
在那之前,她一向自认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但是膝盖着地的时候,眼泪完全不自主地便流了出来。
她不知道,红弦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
王妃不再说那些温柔抚慰的话,直接命令道:“转过身去。”
“千岁!”ωωw.
“住口!”
红弦还是依从地转过了身。
身后一冷,她的下裳亦被玉兰褪了下来。
“可怜见儿的,怎么就伤成这个样子了,明簪她,真是太不像话了,这要是让你爹娘看到了……玉兰,快扶红弦到床上歇着。”
红弦被玉兰连扶带搀地架到床上,她将头埋在枕下,像每一个受尽委屈,埋着头,不肯见人的小女孩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