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世界。

玄真子老祖宫殿所在的山峰脚下，近百名修士站成一个整齐的方阵。

他们有男有女，年龄各不相同，穿的衣服也不一样。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的气息，各个强大无比，哪怕没有释放出来，仅仅是自然流露，便牵连在一起，在空中形成无数微小激荡的波纹。

波纹内呈现无数异象，天地阴阳，五行八卦，牛马众生，诸佛龙象……仿佛大道演化一般，却又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没有人说话，所有修士都是肃然而立，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山峰上传来雷鸣般的轰响。

众修士抬头看去。

山峰足有数百里高，目光根本看不到尽头，但是神识可以看到。

他们看见，山顶上，那座数千米高，永远闪烁七色光芒的白玉宫殿，大门正在缓缓打开。

雷鸣般的轰响，就是开门的声音。

宫殿大门完全打开后，一个和大门几乎等高的道袍老者缓缓从里面走出来。

他相貌清矍，须发皆白，一双眼睛里没有瞳仁，只有无尽旋转的星云状的黑色旋涡。

玄真子老祖。

在看到玄真子眼睛的同时，众修士立即闭上眼睛，齐刷刷低头。

一些气息稍弱的修士身体微微摇晃起来，急忙运转法力，这才恢复正常。

玄真子走出宫殿，站在山巅上，望着无尽气海云雾，静默等待。

片刻后，一道遁光激射而来，在他数十米的前方空中停住，化成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穿着布衣荆裙的老妪，鸡皮鹤发，满脸皱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乡村老妇般。

她手里提着一个竹篮。

令人惊异的是，竹篮里面，竟然是一汪碧蓝的水！

水不但没有从竹篮里洒漏出去，而且无风自动，掀起不小的波浪，不时有微小的仿佛鱼虾一般的生物在水面上露头，激起一片片水花。

这竹篮里的水，竟然像是一面微型的海洋般。

“快两年了，你的天象法身还没有恢复正常吗？”

老妪看着巨大的玄真子，发出苍老难听的声音。

玄真子道：“永远也不可能恢复正常了。”

老妪神色一震：“为什么？”

玄真子沉默，良久道：“代价。”

老妪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也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