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雾,好像从来没有散去过。
特别是在这个十月,湿冷的雾水充斥着城市里的每一条街道。
黄褐石岩色的墙壁,让这个城市在这个傍晚就像一幅落魄的油画。
一面面窄而高的窗户,镶嵌在墙壁里,窗台下是不知多少岁月留下的道道墨绿色的苔痕。
眼睛是心灵的窗子,同样,窗子也是城市的眼睛,那些苔痕就像是眼泪常年不停的流过。
谁也不知道在这个湿冷的傍晚里,这座城市在雾水中哭泣的原因。
听……
好像真的有人在啜泣……M.
眼神浸入这座城市,窄窄的街道两旁,高耸削瘦的尖塔冲破雾水,就像是城市最孤独而忠诚的卫兵。
这是一座铁与石的城市。
昏黄的灯光穿不透厚厚的水雾,勉强照亮着自己脚下的街道。
站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中央,你几乎看不到黑色以外的颜色。
路灯被刷的漆黑,出租车也是黑色的,只有上面‘taxi’的灯箱闪着唯一让人心安的温暖,温暖过后,依然萧条。
这里几乎看不到塑料制品,就连**桶都是黑色的,就像**桶旁边的阴影一样。
轻轻的啜泣声,就从阴影里传来。
傍晚前,刚下过雨。
但这里,似乎从来没有雨过天晴这么一说。
雨前是雾,雨后,还是无尽的雾。
轻轻的啜泣声在湿雾笼罩中,使人压抑。
直到,清脆的脚步声,响在窄窄的街道上,响在雨后的湿水坑里。
听得出来,这是皮鞋的声音。
也听的出来,这双皮鞋是改造过的。
厚厚的脚后跟上,一块马蹄型的金属块镶嵌在上面。
清脆声,便是这金属块和石板撞击而成。
脚步声音的主人,是一位男士。
或者说,是一位绅士。
厚厚的毛呢大衣难掩绅士内衬的严谨,黑色条纹西装像是长在他的身上,和马甲是同款色系,马甲里,是幽沉的暗金色衬衣,温莎节的领带,端端正正。
暗色调的服饰并没有让人觉得他很普通,相反,他非常扎眼。
无论是头上那魔术师般的高高礼帽,还是手里雨伞状文明棍的金属饰头,或者是从暗金色衬衣里,伸出来的一截亮金色的链子,链子的一端是西装内袋里的怀表。
正在清脆的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