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锈味的空气吐出去。

在安德烈放弃挣扎缓缓闭上的目光中，突然闪过了一道娇弱的身影。

他一瞬间睁大了眼眸，犹如濒临恶犬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奋不顾身扑面而来的漂亮小omega，脑袋里空白一片。

尖锐的子弹寂静无声的飞跃在半空中，像是拉长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将蔺悄脸上的神情看得如此清晰。

无力阻挠，无法改变，径直射入了蔺悄的心口，玫瑰花似的热烈璀璨的鲜血喷溅，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副鲜活的画卷。

他的模样如此凄美，像是断了线的风筝，缓缓坠落人间。

“还好，赶上了……”

蔺悄那双漂亮的眼睛略微垂下弧度，纤长的睫羽犹如蝶翅般轻颤，漆黑琉璃一般的眼珠子很透很亮，像是充盈着温暖的光，光是看过来就让人好像被满腔的爱意包裹。

安德烈心跳不可否置的停滞了一瞬，他伸出手，死死拥抱住了蔺悄，可他说出的话语却像是被砂纸磨过那般低哑粗粝不堪：“为什么？”

为什么要救他？

他们不是……敌人吗？

蔺悄唇角努力牵扯着笑意，可他的眼前已经模糊不清：“你没死，就好。”

心口像是滴落了硫酸腐蚀那样酸涩无比。

安德烈通红着眼眶，才发现自己的双手都在颤抖。

蔺悄往角落里缩了一下，取而代之的疼痛更为明显，似乎是不想让人看到他这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安德烈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挡在蔺悄面前，伸手抓住了蔺悄的手腕。

安德烈的手指很长，带着粗糙的茧，轻而易举就将蔺悄纤细的手腕拢在掌心里。

白皙细腻的皮肤此刻都染上血色流逝的苍白，渐低的体温传递过来，让安德烈的胸腔慌乱如麻。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被死死扼住，身体逐渐变得沉重，快要喘不上气来。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