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心思”一词，亦并非只是自嘲。赵俊臣早已忘记了该如何当一名君子了。

………

另一边，看到赵俊臣一脸坦然的自称“小人心思”，柳蕊却是一愣。

不知哪来的冲动，柳蕊突然问道：“大人你为何要当一个……”

话到一半，柳蕊的话声突然顿住，神色间闪过些许尴尬犹豫。

见柳蕊的这般模样，赵俊臣却已是明白了她的问题，笑道：“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要当一个**奸臣？”

柳蕊的神情愈加的尴尬了，但见赵俊臣神色平静，不似生气的样子，终究还是点头，轻声道：“大人不像是一个**。”

尴尬之下，之前的茫然无助，总算冲淡了一些。

“我不知道我究竟像不像**，但我确实是一个**，这一点不必讳言。”赵俊臣一笑，悠悠道：“这个世间，有光即有暗，存在即是合理，这个世界需要**，所以**才会存在，帝王们需要**为他制衡清官贤臣，因为清官贤臣的想法不一定就是帝王的想法，而且**们还可以为帝王吸引民怨，让帝王撇清自己；清官清流们需要**来彰显自己的存在，若是这天下没有**，他们不过是一群夸夸其谈的马谡罢了，又如何能证明自己的清廉正直？商人地主们需要**，因为**可以为他们提供各种便利，权钱交易下，他们会变得更加富有；甚至普通百姓们也需要**，这样他们才有渠道发泄自己的怨气，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于其他原因。”

说到这里，赵俊臣一摊手，笑道：“你看，人人都需要**，**又怎么可能消失？有多少读书人，进入官场前志向高洁，但最终能保持下去的又有几个？姑娘你真以为这仅仅只是因为他们个人品德的原因吗？错了，是因为周围环境需要他们变成**，所以他们才是**。”

说着，赵俊臣用手指指着自己，接着说道：“至于我为什么要当**？是因为陛下想要我成为**，周围同僚想要我成为**，甚至当今那位贤名满天下的太子也需要我当一名**，我不能违背这个世界的意愿，我想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我只能成为**，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对于赵俊臣的这番话，柳蕊有些似懂非懂，觉得赵俊臣所言似乎有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出反驳之言。

下意识的，柳蕊主动的向着赵俊臣注视而去，却见赵俊臣眼神清澈，没有丝毫说谎的样子。

然后，不知为何，对于赵俊臣的歪理邪说，柳蕊竟是信了。

她无法阻止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