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纸砚,她扫了一眼,边替一些断胳膊伤腿的士兵处理伤势,边用笔和纸写下她所需的药材,丢给了那小学徒。
小学徒也不是蠢笨之人,一看到药方就知道秦麦心要的东西,立即按照方子上写的,去抓药,熬药。
秦麦心就这样从白天忙到了晚上,也不知道一路医治了多少人,直到她的手都抬不起来了,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视线。
秦麦心抬起头,就瞧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景溯庭,还有几个士兵的伤势没有处理,她没有时间和景溯庭寒暄,她挪动着步子想朝其中一个伤员走去,却被景溯庭拦住了去路。
她望着他,眼中露出了一丝不解,直到他开口道,“剩下的交给我,你去吃些东西。”
交给他?
他又不会医术,她怎么交给他?
可景溯庭接下来的表现,让秦麦心觉得,她真的对他的了解,太少太少,前世今生加起来,认识有十多年了,可到今日,她才有些真正的认识他。
一如他在商场上处理生意的铁腕手段,他在替人处理伤势这方面都显得很冷硬,但秦麦心不得不承认,他的手法很到位,仔细看来,比她这个有神医之称的人,都不差。
被医治的士兵都是诚惶诚恐的,但打了一个多月的仗,大伙儿对景溯庭这个冷面冷眼的指挥使的能力都是看在眼里的,景溯庭亲自出手,那无疑比军医都是不差的。
景溯庭见秦麦心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也不离开,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给眼前的这些士兵处理这些伤筋动骨的皮外伤。
营帐内忽明忽暗的烛火打在景溯庭冷峻的侧脸上,将他认真专注的的神情完全的映入了秦麦心的眼中,有那么一刹那,秦麦心的心怦然跳动了一下。
景溯庭处理完剩下的伤者,站起身时,秦麦心还在望着他发呆,他蹙眉盯着眼前的少年,越发觉得他的行为举止异常怪异。
若非秦麦心手里拿着征兵令,景溯庭会将这么一个引起他的注意力的人,划分到敌国的奸细的范围内。
而即使,秦麦心手中拿着征兵令,在她的一系列表现下,景溯庭的心里也没有放松对她的怀疑。
先不说,秦麦心的医术和武功,就是他打算将她收为己有,也必须对她进行彻底的了解和试探。
“营中已无多余营帐,只有我营帐内还有多余的空间,你若想留下,可到我帐中休息。”
景溯庭这话刚说完,秦麦心就错愕的抬起头,望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