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大多不愿让步,只有你我两人前去拜见,回头会不会为旁人指责?”
“大丈夫行于世当光明磊落,志在四方,沮某既有心与这位新使君共成大事,又岂会行那首鼠两端,畏畏缩缩之事?你我又不曾损害诸家之利,只是赤诚相投,难道这样,也算是错的?”
听了沮授的话,田丰当即抚掌赞道:“公与既能说出此言,足见与我是志同道合之士,实不相瞒,刘使君索要十亿钱财,我往四郡诸家说之,无一人应承,更无一人能这般中肯的去分析刘使君这个人。”
“当变不变,必受其难……十亿纵然太多,但身为地方族长,若分文不予,岂不是就要结仇于刘使君?当此时节,别人能犯糊涂,元皓兄和我,可不能犯糊涂啊!”
田丰言道:“我从邺城离开之后,就已经书信回巨鹿,命家人准凑财货……所能捐赠于牧署的财货,当有三千万钱之数。”
沮授心中暗叹,田丰的眼光果然高明。
他作为冀州诸望族与刘俭中间的桥梁,彼此替两方来回沟通,其行为不偏不倚,但实则已经让家中开始准备财货,这说明在他心中,还是倾向于刘俭的。
沮授和田丰都是明白人。
如今冀州战乱频频,贼寇日盛,冀州诸望族虽然彼此相互结亲,看似同气连枝,但在危难时节其实并不牢固。
天下纷乱的苗头已显。
在这个纷乱时节,若是再守旧着地方望族抱团抵抗州郡长官的那一套,势必会吃不消。
地方长官与地方望族对立,谁都有可能获胜,但毫无疑问,一旦拼死相斗,最终就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而沮授和田丰这两位郡望家主,还是相当的高瞻远瞩的。
虽然他们不知道天下会“大乱”,但他们凭借独到的眼光,已经多少能够预测到天下将“乱”。
至于乱到什么程度,说不好,但肯定会乱就是了。
既然天下将乱,那身为一州望族,就不能再用太平时节的那些处事方法来应对了。
乱世乱世,既然要乱,那就注定会有成本消耗,这个成本不可能全都分摊到地方官署以及其他阶层的人身上。
一地郡望只拿好处不出力的时代早就已经过去了。
衣冠巨门在逐渐变乱的时代,必然是要付出一定的牺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