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能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求郁臻放过他。
冰冷的泪水打湿郁臻的手心,男孩的哀求声让人心痛,他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让郁臻动容。
黄豆的小手瘦吧的跟个小鸡爪子似的,没多少力气,却死死的抓着郁臻的手腕。
他想活着。
郁臻咬着牙,强迫自己心硬起来,冷冽的刀尖缓缓靠近他干瘪的胸口。
“姐,姐姐……”黄豆的声音颤抖,小小的身子也在恐惧中浑身哆嗦:“可以带我去崖州吗?我想吃徐记的甜饼,求你了姐姐,让我吃一次甜饼吧,地主家的小少爷说,甜饼可好吃了。”
郁臻闻言,终是软了心肠,收回苗刀,收回手,望着黄豆湿润的眼睛,轻声道:“好,我带你去吃甜饼。”
她带走了黄豆,交钱进了城,在城里找了一家酒楼住下,让他吃饱了肚子,洗干净了身上的污垢,换上了崭新而暖和的衣裳。
“姐姐,你真好。”黄豆小小的脸上满是笑容,他爱惜的摸着身上的衣料,欢天喜地的说:“这衣服可真好,真暖和。”
郁臻只说:“我买了火车票,明天我们就去崖州。”
黄豆脸上的笑容一僵,紧接着乖乖的点头:“好。”
郁臻带着黄豆坐火车两日后才到崖州。
崖州是大都市,十分繁华,高楼上铺遍地都是,车水马龙之间,到处都能看见穿着穿着洋装和西装的小姐先生,西化严重。
和破败,到处都是灾民的柳川相比,宛如天上仙境。
郁臻用光身上最后一块银元在旅店开了一间房间,将黄豆留在房间内,随后自己单独去了金行,用黄金换了些钱。
去徐记买了甜饼。
“我买了甜饼。”郁臻将甜饼放到桌上,轻轻道:“吃吧。”
黄豆眼睛一亮,甜甜的笑:“谢谢姐姐!”
随即,他殷勤的给郁臻倒了一杯茶水:“姐姐喝点茶水暖暖身子。”
郁臻拿过茶水,在黄豆的注视下一饮而尽。
“好香的甜饼啊。”黄豆打开包着甜饼的油纸,狠狠的闻着:“和小少爷说的一样,好香。”
他拿起一块甜饼,边吃边道:“姐姐,我吃了这个甜饼,是不是就要和你走了。”
“嗯。”
“虽然回家很好,但我更想要现在,现在的我才是我,等我回去了,就不是我了。”他忽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所以,姐姐,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