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臻神色狰狞,双眼赤红,扶着供桌喘着粗气,像是一头病入膏肓却又勃然大怒的野兽般。
光是看着这牌位她变得觉得刺眼的极了。
似乎是在嘲笑她就是个一无所知的**。
郁臻从不怕死,对于她来说,刀山火海浑不怕,只要是为了家人,她可以抵挡一切苦难。
可她无法容忍。
被欺骗,被背叛。
即使一切谎言都是为了她。
可下一秒,她又像是后悔了似的,慌慌张张的跪倒地上将牌位捧了起来,她指甲死死的叩着牌位,一边擦着上面的薄灰,一边喃喃低语道:“阿爹,对不起,我怎么能这么做呢?对不起对不起……”
说着说着。
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啪嗒啪嗒砸在刀刻的名字上。
“为什么要骗我呢?明明我什么都可以去做得,只要你说,我就一定会去做啊,阿爹。”
郁臻跪在地上,又哭又笑。
她真的要疯了。
又或者说。
她已经疯了。
……
郁柳自爆神位,身死道消的第二日。
铁牛说要带着墨玉和翡翠前往妖界历练一番,斗志昂扬的说等它们学成归来,要和郁臻一起杀回混元界给郁柳报仇。
郁臻没有阻拦。
甚至希望它不要在回来。
跟在她身边,没有好下场。
家里静悄悄的。
就真的只剩她一个人了。
郁臻其实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她原本便是孑然一身。
她坐在落地窗前,静静的看着院子里的积雪,有些出神。
刚把郁柳捡回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大的雪,郁柳就坐在路边,脏兮兮的跟个小乞丐似的。
他真的好乖。
从来都不曾要求过回报,一直站在她身后等着她,似乎只要她回头看他一眼,就已经觉得心满意足了。
可她再回头想要看见他的时候。筆趣庫
已经永远看不见了。
郁臻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中,起身出门在库房里找到一副没有用过的牌位。
坐在沙发上,拿着刻刀,神情无比认真的,一点一点的往牌位上刻字。
她有一手极好的瘦金体。
牌位上刻下:爱夫郁柳之位。
刻好牌位,她将牌位放到阿爹的牌位旁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