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李成栋被朕生擒,求饶要献城,朕一样将其五马分尸,为何?”
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孙可望等人,都在静静看着他
“聚众造反,朕可以忍,因为朕知道,连连天灾,豪强大族兼并无度,那些个农夫、佃户,他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等西军诸将,乃至于高一功、李过、郝摇旗三名原闯军旧部都愣住了。
“拥军自恃,嚣张跋扈,朕也可忍,因为朕知道,如今朝廷流落,国家离散,一发不出军饷,二给不完粮草,朕没资格说他们什么!”
“数十万大军临阵退缩、不战自溃,一路战,一路逃,朕也认了!”
“天下崩坏、社稷倾覆,天子尚且无法自保,何敢以此要求臣民?”
“可唯独此等屈膝胡虏、背祖忘宗的汉奸之辈,朕绝对不能忍!”
“诸位都是从北一路被清虏驱逐至此,鞑子是何等人难道不知吗?”
至此,李炎又突然转头对正有些怔然的高一功问道
“高卿,朕且问你,尔等闯军旧部自北京一路南下转进,被清虏逼迫至此,为何不降?”
听到天子竟是直接不再称呼“忠贞营”,而是直言闯军旧部,高一功一时顿言,而后沉声回答
“禀陛下,我等自一片石之战以来,与鞑子交战无数,血海深仇,绝不容忘。且清虏剃发易服,残杀衣冠,为我等不齿!”
“说得好啊!”
李炎闻言慨叹
“血海深仇、绝不容忘;剃发易服、天下不齿!”
“在座西军也好、顺军也罢,还有朕这个‘朝廷狗官’的头子。”
“以前咱们或是官、或是贼,或是军、或是寇,然说是官军镇压贼寇也好,义军反抗暴政也罢!”
“这都是咱们汉家自己的事!何曾可以让他女真一群关外捕鱼刨参的野人相干?”
这话音方落,高一功的思绪仿佛被带到了三年前
那时,大顺二十万步骑大军兵临北京,明朝崇祯皇帝自缢煤山,眼看明祚三百年后,又是一场改朝换代。
那时候的大顺可不同于张献忠那个缺七缺八的空架子大西
将、帅、督、佐,中枢六部,宰相、度支一应俱全,文全武备,本是要直接代明而立的样子。
可是,所有的希冀和荣光,在那高不可攀的山海关前,彻底改变了
大军行至山海关前,吴三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