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努力。
只剩下不到千骑的镶蓝旗护军营、骁骑营精锐折返文昌门,直奔吊桥处而来。
已过五旬的济尔哈朗甲胄染血,手中长槊已然折断,重新换了骑矛,腰间刀刃缺口数处,马上还斜插着两枚箭头。
作为清初八大铁帽子王中,唯一一个非帝王直系子孙,他几乎见证了建州部落,从依附于辽东明廷土司体制的小部落,转变为关外封建帝国,最后长驱入关,定鼎中原的全过程。
自少年随军,屡立战功,弓马岁月,已有三十年。
面对大厦将倾,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值得遗憾的了。
此生随努尔哈赤三征蒙古,随皇太极两破**,四入中原,鞭挞天下,人臣之功,已至极点,又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所以当他决定亲自领军驻防襄阳时,心中丝毫没有对未来将发生的一切结果产生恐惧。
至多不过一死而已,这世间怕死的人很多,但不怕死的人也不少,比如对面匹马而来的王兴,比如正在带着甲士死死咬住自己骑兵队列的胡一青。
也比如他济尔哈朗。
唯一可惜的只是,身后征袍染血,一同赴死的,大多都是年轻面孔。
这些镶蓝旗的青壮将士,本应该是清廷未来的倚靠,成为满洲政权的中流砥柱,如今确实要和自己这个老头子一同死在这距离东北故里不知几千里的水乡。
于是乎,当发现明军攻势已经无法抵挡之时,济尔哈朗立刻就作出了与硕塞相同的反应。
如何把剩下的镶蓝旗残余力量保存下来,最好能撤到汉水北岸去。
但这里不是泌水河畔。
宽阔的护城河,在给攻城军队造成巨大伤亡,和无限障碍的同时,也是将城中的守兵锁在了此处......
王兴领先一步,匹马渡河,手挺长槊,面色沉着的看着远处逐渐逼来的烟尘。
身后逐渐下桥的骑兵缓缓汇集,渐有数十骑规模。
“跟我上!”
策马前出,左右抽弓,搭箭出羽。
对面数十步内,靠近的满蒙骑兵,同样如此,两股骑士,竟是在这岸头的狭窄地域内,互相箭矢相加。
不时还夹杂着一两声火铳闷响。
箭矢过后,便是骑矛、马刀的近身搏杀,清骑结成大股,奋力往吊桥方向反复冲击,意图纵火烧桥。
不远处,原本正在苦战的胡一青见状,也顾不得身边竟是疲惫步卒,咬牙从清骑侧面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