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度等人率大军,由青山关、古北口,大掠关内。
西至与山西交界,南至山东济南,方圆千里内俱遭清军蹂躏。
京畿附近以及山东等地七十城沦陷,近五十万人口被掳掠一空,数十万百姓惨遭罹难。
同年,山东大旱,人相食
这位玉玘姑娘,当时不过十岁而已,父母兄弟俱没,只一人,随人流逃亡至两淮,被人牙子看上,才幸免于难......
而整个苏州府,整个南直,整个江南,乃至于整个天下,如她这般,又何止十万、百万、千万?
堂中众人,也都不是**,见状多少也能猜出一二,只是一时,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对于这个消息,如果说北方士民们,由于历史的惯性,还处在某种麻木与不知所措的话。
那当京师光复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迅速往南一州一县传播下去时。
所激起的情绪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喜极而泣的哭声,仿佛如同瘟疫一般,伴随着信使快马向南行进的步伐,迅速感染了整个国家。
当消息传到江南,鞭炮声、烟花声、喧嚷声、笑声、哭声,伴随着祭祀亡人的袅袅香火,互相奔走的大红拜帖,将一座座城市笼罩在内。
在这一刻,无论是何地出身,哪省人氏,持何政见,男女老少,从内阁、七部、府院,再到太学、国子监、中学堂、小学堂。
乃至于酒肆、饭馆、店铺,纤夫们挥汗的码头,小贩们集散的市场,甚至勾栏瓦肆、青楼红园。
人们第一次,像今天这样,不分身份、阶级,为同一件事,放声欢笑,喜出望外。
尤其是青楼瓦肆,在这个年代,聚集于此的姑娘们,哪一个又不是苦命人?
江南无数繁华锦绣地,多少怡红花粉乡,这些妇女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自万历以来,天灾人祸不绝,北方诸省,多少黎庶逃亡乞活,典妻卖女,多少血泪遗恨,哭声震天。
而这一切,终于在这一天,画上了句号。
剑外忽传收蓟北,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
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而在北京光复后十余日,才在大军扈从下,抵达北京城外的朱由榔,恐怕还对南面此时已经开始沸腾的情绪一无所知。
作为大明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