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么‘博格达彻辰汗’实在太难听。”
“既然大家都是以天为尊,那朕这个天子,蒙古大汗,便当以天为名,代天行事!”
随即又指向额璘臣、昆克勿、多尔济三人
一旁的甲士抽出佩刀,递给三名漠南蒙古头领
鄂尔多斯为此时漠南西路最强,喀喇沁为东路最强,而多尔济则是漠南中部大部落,阿巴嘎的头领。
三人足以代表整个漠南
朱由榔率先带头,四人同时挥刀
白马似是明白什么,连忙扬蹄嘶鸣,但被李景兴等人捆住四蹄,无法动作
“锃!”
利刃破风
“刺啦!”
殷红的黏稠血液飞溅数尺,李景兴当然不可能就让天子一人杀马,为防白马临死挣扎,伤到朱由榔,只是四人剑光刚落,一旁手持斩马剑的甲士,便直接挥刀斩下马首。
朱由榔素色衮服大片直接被染成了同样的血红色。
却是恍若未闻,挥手命人用碗取一盏马血,倒入酒中,随后以盏分酒
近百人全部都有份,从甲士手中接过还带有血污的杯盏,其中烈酒的熏人香气和马血的腥味掺杂在一起,变成一种难言气味。
朱由榔举盏,也不顾自己身上被染为血红一片的龙袍衮服,或是脸上尚有的血渍,看起来与其说是皇帝,更像刚刚从战场回来卸甲的青年将领。
自顾自言道
“八年前,朕还在岭南,手中不过万余残兵,面对伪清数十万汹汹之师,往南一步,就只有跳海!危在旦夕,存亡性命不过转瞬之间。”
“当时,朕与愿意与朕一同抗清的将军们,歃血盟誓!只要愿随朕抗清的,朕绝不相负!”
“熟悉朕的人都知道,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但惟有一件,乃是连多尔衮也得承认的,那便是言出必诺!”
这话说得不假,朱由榔这位光烈天子,从肇庆时期到现在,无论是南方还是北方,给所有人最大的印象,便是“信义”二字,就像当初清廷尚在时,多尔衮等人所议论的那样“南帝有肖汉之昭烈”。
“今日,与诸位斩马盟誓,就是要告诉你们,饮下这杯血酒,便是我大明,便是朕这个蒙古大汗的臣僚!”
“日后君臣一体,无论是生死荣辱,但有忧患,朕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草原子民,便是朕之子民,草原儿女,便是朕之儿女。”
“但既然是君臣一体,那么就得奉上旨,尊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