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脸,摊开奏章,口中朗声而出的内容,却是让不少人心惊。
在过去五年里,都察院共受理贪墨、渎职及其他案件,共四千八百余起,且有实据,最后终审的,有一千六百余起。
这个数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严起恒却指出一个非常重要的关键点。
那就是从光烈八年起,到光烈十二年,这些职务犯罪的数量,是在飞速增长的。
光烈八年共定案一百五十起,到了光烈九年,这一数字就涨到了两百一
十五起。
到了光烈十二年,更是飙升到了五百一十起。
而据严起恒所言,光烈十三年,仅是前半年,就已经有快三百起了,很显然,今年这一数字必然突破六百。
这个增速比大明的经济恢复速度还要快
当然,这也是朱由榔意料之中的事情
战争结束了,人心思定,有些事情自然也就会迅速滋生
尤其是施行新政的情况下,随着海禁开放,官绅一体纳粮,还有国债,国有企业,银行等等跟钱粮打交道的行当,天然就是滋生**的土壤。
只是,朱由榔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势头会来得这么快,这么猛
这些数据其实他早就知道了,甚至由于中书署的存在,他知道得远比严起恒他们要详细。
这次开诚布公的让严起恒提出来,就是给所有人提个醒
朱由榔重视新政吗?当然重视,但他也明白,新政其实远比过去的朝廷政策,更容易滋生**。
历朝历代的改革大多如此,如王安石变法,起初同样严谨,同样是为了开源节流,但这些和财政、钱粮紧密绑在一起的各种政策和衙门,一旦失去控制,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蔡京当年就是名副其实的**魁首!
许多新法,在王安石和宋神宗、宋哲宗等还算能握住船舵的人走后,迅速就蜕变成了党争以及投机官僚攫取利益的工具。
类似的还有张居正改革,在其死后,一条鞭法反而成为了百姓负担,除了能让国库在满足上下官僚吏员胃口后,获得微薄进项,几乎无有利处。
后世洋务运动、清末改革何尝不是如此?原本作为国家根底的工商企业、乃至舰队新军,都变成了各个利益集团趁机分食的血肉。
只要在屋子里发现了一只蟑螂,就证明蟑螂已经快挤不下了。
即使是乐观估计,这些违法现象的实际数目,至少是都察院这里能统计的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