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雨夜,云梦山剑庐,满目慈祥的华发老人,为自己披上一件蓑衣。
“徒儿谨记师父叮嘱。”
夜雨潇潇,李纯阳策马急奔武陵,找到那年轻的天策府卫,接过了清风、明月。
“张春寒是准六品的修为,又自小在宫里修炼‘广寒毒’这门剑术,你这一去,怕是九死一生!”
身着鱼龙服的青年抱刀叹息,嘴皮子磨破了也劝不住这位固执的好友。
“死在别人的剑下,还是在愧疚里活着,我李纯阳···没得选。”M.
说完,剑者背起剑袋,朝着武陵官府而去·····
回忆渐渐朦胧,李纯阳睁开双眼,不禁伸手去触**口的剑疤,满桶的药水没了温度,院里的人也各自回屋睡去。
已经是深夜了。
李纯阳呼出一口浊气,从浴桶里走出,打开窗户,院子里的桃花正悄然飘落。
“该回中原了。”
翌日,武陵溪。
“老人家,老人家!”
雾气迷濛,春风杨柳岸,一名黑衣轻履,头戴斗笠的年轻刀客,朝着溪里畅游的小舟呐喊。
“又是这个人,好像是叫秦淮吧。”
老渔翁辨识出了岸上惊呼者的声音,当初和李纯阳闲聊,对方提起过这个冒死把自己带到杨柳岸的好友,渔翁撑舟而渡,缓缓靠近岸边。
“老人家,李纯阳可还在桃源?”
秦淮满脸焦急,与半年前送李纯阳来此时如出一辙。
“尚在。”
“前辈,辛苦您回去一趟,告诉他,蒹葭被抓了,今日夜里护送囚犯的官兵就会出发,将她从武陵押往渝州,死罪无恕!”
听到青年的话语,老渔翁挤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抹惊色,旋即,他轻挥长桨,示意年轻人上来。
“我带你去桃源,你和他当面说清楚。”
“多谢前辈!”
秦淮上船后如释重负,想拿起另一只木桨,加快行舟速度,然而被老渔翁单手轻按,被迫将木桨又掷下。
“呵呵,驾舟的活还是让老夫来做吧,秦淮,去年你来这里,还是穿的一身官服。”老渔翁不忧不喜地说道。
“是,当时晚辈在武陵城天策府任职,自打秦皇遇刺,就和父亲一同卸任了。”
“秦皇遇刺?”
一向不对朝堂事感兴趣的老渔翁,听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