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相当于朝廷在平原上收矿税,有没有矿不是朝廷要考虑的事,总而言之,规定的税一定要收上来。
现在朝廷说设置凭祥卫,不就相当于让韩观在石头上种庄稼,庄稼能不能种出来朝廷不管,反正最后凭祥卫五千六百军士,一个都不能少。
到时候检查的时候,不够人就是韩观的失职。
遇到这种事哪里还有心情喝酒,过段时间都可以到地下一层吃味道丰富的最后一顿午餐了……
张辅保持着冷静,眯着眼审视着文书,道:“这件事是皇上的安排,兵部与都督府只是奉命传话。韩都司,这件事未必不是好消息啊。”
韩观听到“好消息”就郁闷至极,摆明的坏消息,听起来像好消息,摆明的好消息,怎么看都想让人哭,这都什么事,莫不是还真有转机?
张辅看了看带着笑意的俞通渊,这个人可不是泛泛之辈,他跟着老爹与兄长经过了数十年的战争,是真正名副其实的开国将领,虽然年纪有点大了,但脑子可一点都不糊涂。
他认为是好消息,或许是真的。
张辅又将目光投向文书,看着“便宜行事”四个字,吞咽了下口水,对陷入绝望中的韩观说道:“凭祥关外面有什么?”
韩观稀里糊涂地回了句:“有什么,还能有什么,自然是安南大军!”
张辅摇了摇头,说道:“不,那里有粮饷。”
突然之间,韩观打了个哆嗦,神情一变,看着张辅:“这事可不能开玩笑啊。”
边关将领擅自开战,引起两国纠纷,这可是要杀头的。
张辅握着文书的手微微一用力,看向南方,冷厉地说道:“安南胡氏杀我子民,迟迟不给赔偿。既然他不给,我们主动去拿点,总不算什么大事吧?”
韩观接过文书仔细看了看,终于明白过来,朝廷嘴上说的是设置凭祥卫,其实就是给了一张抢劫许可证……
有了这个证,那广西都司完全可以派人出了凭祥关,往南面走两步,背几袋子粮食过来嘛。
“现在的问题,就是兵力与待遇问题了。”
张辅变得严肃起来。
韩观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有个建议。”
“哦?”
张辅看向韩观。
韩观认真地说道:“胡杜大军肆虐思明府,受其灾害百姓不在少数。若从这些百姓中选出青壮,以报仇之名,以国仇家恨为名,相信战力定会不薄。”
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