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安?”
“是,是少爷……”
正此时,浑身浴血的少年,长睫微颤,挣扎着起来,看向段觉晴,“不关他们的事,是我自愿的。”
段觉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随即又看向那群仆从,“你们说的是真的?”
几个奴才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齐刷刷地点了点头。
段觉晴闭了闭眼,脸色煞白。
她扶着墙壁缓缓地退后两步,看向躺在木榻上的少年,闭了闭眼,深呼吸道:“你告诉我,为什么?”
鼻青脸肿的少年,额头,眼角,嘴角都渗着血,惨不忍睹,最严重的还属背上,臀部的伤。
院落灯火通明,仍看不清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只落针可闻地现下,有什么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段觉晴闻声瞧去,那分明是血,猩红的液体从他背后淌进裤腿里,染湿了一截,他却仿佛丝毫未觉,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嘴唇微启。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
“……为什么?”段觉晴的声音嘶哑。
段觉安摇头,“我不能说……”
段觉晴真是服了这死孩子,看向一旁的随从,“你们说。”
“不能说。”
“这家里我说了算,说,恕你们无罪,究竟怎么回事。”
跟班小七小心翼翼抬头看了眼少年,随即一副赴死姿态昂首挺胸道:“小姐,陈宇他在众军士面前,诋毁小姐和少爷,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孩子,恰巧撞到宋岩将军面前,平白偷得宋凝将军的身份,乞丐摇身一变少爷和小姐’,还说……”
段觉晴直觉里面还有隐情,看向地上死死盯着小七的少年,没好气道:“瞪什么瞪,等他说完。”
少年闻言,乖巧安静地继续趴着,任由医士给检查伤情。
“他还说,小姐多年云英未嫁,肯定是心思不纯,想着攀高枝,爬宋将军的床,还嘲笑少爷卖姐求荣,说是女人腿下爬出来的窝囊废。”
什么玩意儿?
不嫁人还成罪过了。
还挺会联想。
段觉晴看向面色涨的通红,拳头攥的死紧,一脸愤恨的少年,轻哼道:“这种污秽的话,就应该割掉舌头喂狗!”
段觉安抬头与她对视片刻,低声道:“姐姐别生气,我会处理的。”
段觉晴咬牙切齿,“处理什么?!”
“姐姐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