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言离开了。

这个往日里温和儒雅的少年失去了仪态，他既生气又无可奈何，甚至不明白自己在气什么，但看到文茜面无表情的说出那些伤人的话的时候，他很清楚的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远去。

文茜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过去能给他答案的书本再也给不出他合理的解释了，为什么他明明是想关心一个人，反而得到了更差的结果。

他是个有点迟钝的书呆子，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为今天这些话而难过，也不明白自己最近为什么会这么关注她，视线总是不自禁的转移到她身上。

他看着文茜自从去到仙境以后做出的种种让人不理解的行为，他看着她一次次力挽狂澜，改变结果。

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文茜。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老围着他转的女孩不追着他了，她变得冷漠，寡淡，锋利又疏离。

她变得不一样了，在远离他的同时也远离了所有人，但毫无疑问，她也变得更耀眼了。

舒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他是有点冲动了，如果在以前，他不会鲁莽的对一个姑娘说出这样过分的话。

舒言承认，自己是有点后悔了。

他越走越远，直到走到了家，他看见金王子站在茉莉跟前，捧给她一朵小花，脸上都是真挚的笑容。

文茜现在几乎不会笑了，舒言突然想，脸上真纯快乐的笑容，真的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或许真的是自己错了。

“当然是他错了啊，”在学校车棚里，叶嘉理所当然道，“蛮不讲理把你拉走了，我话还没说完呢。”

文茜瞥他一眼：“那你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我可都为你赢了，你不表示表示？”叶嘉嘴角弯起一个笑容，微风拂面，清清朗朗。

“我可没叫你为了我去比，别净把锅往我身上甩。”文茜态度略敷衍的应，看看腕表，马上要打下课铃了。

她走到车棚里，解开自行车锁，慢悠悠往住的公寓里骑。“那我也是为了让他给你道歉啊。”叶嘉在她身后喊，然后也骑上车，跟上了她。

两人并排骑着车，顺着放学的铃声，迎着夕阳下微暖的黄昏，以很慢的速度蹬着车。

也许是难有这样悠闲的时光，也许是不想开口，也许是下午这一场争执已经耗费了她大部分的心力。文茜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