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好像对你们有所忌惮,不能直接对你们下手,所以派了我来。我不知道身边有没有她们的眼睛,那个眼睛在哪个人的身上,所以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要小心应对。在我们之间,是合作,在外人眼里,我们要演戏,顺着她们的意思来,这样不仅为了我们自己,也是在护她。”
她认真说:“所以,你暂时不能和她相认。”
其实澜月已经听不进接下来的话了,陈凌就是凤凌的消息,他难以消化,也不知如何应对。
他让人将风骨带走盯着,屋内只剩他一人。他跌跌撞撞推开门,在台阶上席地而坐,春日阳光短暂,几个时辰便已散去,天气多变,阴云从远处天际正在压来,风雨欲来。
他抬着头,又不是在看天。灰色围绕他整个人,阴云越积越下,似是压在他肩膀上,沉重且苍凉。
湿意一点一滴落下,泥土上,石板上,栏栅上,他的身上。任那凉感穿过衣料侵蚀身体,钻入骨中,渗透心脏,那里早已一片冰川。
连日来的赶路加上没有休息好,不知不觉染了风寒,没有旁人时他忍不住咳了咳,一下一下,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头上的雨忽的停了,他发觉后抬头望去,一把伞闯入视线,看着撑伞的人,他终是撑不住脆弱了,泪水从眼角滴落,“少华,我做错了什么,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少华在他身后蹲下,撑着伞不说话。
“石芷无价宝和珍,只管他乡外界寻;宛如持灯理觅火,不如收拾枉劳心。”
想到当初龙王庙黄衣尼姑的签文,澜月笑了,苦涩埋过甜蜜,“灯火阑珊处,原来,她一直就在身边,我竟一直未能认出她来。可是她要对我复仇…唯有复仇,难怪她多次不经意看我的眼中,流露出藏不住的仇恨,她是真的想杀了我。”
少华说:“属下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澜月轻声说:“这条命本就千疮百孔了,若有一日她要杀,你不用阻止。”
少华想都没想回便应了,因为他会挡在他前面。
……
风骨被安置到了主宫的一处空置小院,位置就在凤凌曾经住过的那个院子,但不是凤凌的那间房,无祁觉得这屋子的主人或许还会回来小住,便特意给留着,把隔壁的那间给了她。本来是想因为那六皇女传闻,又看陛下对她这么紧张,怎么也要腾个后宫的宫殿给她住,奈何陛下要求只能放在身边好时时刻刻盯着。
但毕竟是主宫里的,最差也是上等的屋子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