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再看余下的阿寂,被他眼中的光亮闪了下,躲开目光看向别处,不正眼看人语气也冷冷的,像是真在嫌弃人,没好气说:“你又在闹什么?这张嘴不但哑巴了连吃饭的功能都没了吗?我让你一个人占一辆马车就是为了让你伤好得快一点,你饭都不吃怎么可能会自愈?”
不是我…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但一个字都发不了声,其实他没有骗她,他的声带的确是受损了,说不了话。可是她好像并不相信他。
他缓缓低下了头,选择了沉默忍受。
他没看到,她看到他这个褪去爪牙的样子,眼底有片刻的不忍,夹杂了别的温柔情绪,她盯了他几秒,将帘布甩回去,快步走掉。
她干脆地离开举动,引得他抬头,帘布隔绝了他的视线,看不到她的身影,到底是嫌弃离去还是别的。
他苦涩无声轻笑,即便换个模样站在她面前,还是无法靠近吗?是否真的是宿命之敌。
心忽的绞痛,如千万只蚂蚁啃咬穿爬,疼痛痉挛连带着肺部也发疼,一阵一阵地,牵起了咳嗽。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下意识摸到胸口暗袋位置,却摸了空,恍然发觉,所带的药早就没了。
“咳咳咳咳咳!”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心钻得疼,肺部如火烧,剧烈的咳嗽欲将所有不好的东西通过喉咙排出来,然而用力一呕,一口泛黑的血喷在了角落里。
车外有人渐渐靠近,他从呆愣中抽出,擦去嘴角血迹,在车帘被挑起的刹那将角落那滩血遮住。
下一秒帘子被人从外掀开,凤凌端着碗弯腰爬进来,她将新乘的粥放小桌上,皱起了眉,因为她敏锐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
“你伤口裂开了?”她想到的只能是这个。
他垂眸摇摇头,暗地里手却在偷偷地使劲,纱布包裹下的伤口由于他故意的力道再次绷开,血红色很快就浸染了布料透出来,血腥味更浓重了。
凤凌总算看到味道源头了,一看到血就沉了脸,把他的袖子撩上去,绷带已经不能用了,她快速跑出去去物资车上拿了医药物品回来,给他重新包扎,虽然不专业,但她久病成医,受伤次数多了就会点处理伤口的本事了,做这个还是很熟练的,很快就好了。
看到伤口渗血小了,她才安心呼了口气,一抬头,就对上他带着深意的眼神,如一颗纯黑琉璃珠,黑色之下晕染古朴神秘的花纹,让人沉静在其中不得自拔。ωω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