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缴吧。”
温旭低叹了口气,城民百姓的暴动让他打消了所有念头,就像陆正渊所说,过了一劫再说另一劫……
也许这件事能让南朝之人有所醒悟……他当然不愿意,也很不甘心,但没有办法,保住当下最重要。
现在也看明白了。
陛下是不想动武,或许是觉得南朝根本不值得大动干戈,又或许是因朝廷紧迫,又或许是因不想伤及无辜。
但这并不意味着不能。
旨意里说的很明白,上缴秋税是底线。
若不上缴,陛下或许不外出恐怕也派兵来清剿,真到那时,连在这里发牢骚的机会都没有……
认了吧。
陛下要外出,至少半年之久,在这期间南朝也不是没有机会……
“真的要这样吗?”
董正手都在颤抖,这个结果实在难以接受。
“那你出去打大宁水师。”
温旭的话让董正偃旗息鼓。
上缴秋税,军队还在,跟大宁水师拼光,自己没了。
这并不难选择。
沉默片刻,董正又问道:“需要上缴多少?”
他是真不懂这个。
南府军跟地方交集不多,军需都是兵部下发,不受地方供养,这是避免军队与地方勾结。
陆正渊开口道:“朝廷定的是按元武十年上缴。”
“这……”
“怎么可能?”
“这是真的吗?”
在殿内立即起了一片惊疑之声。
税收是依当年产出为准,每年都不一样。
战争爆发这几年,税收虽有增加,其实也是相对的,是在受影响的情况下。
近年征收最高的是元武十年,后来人们已经知道,那是朝廷为战争做准备,因为战争爆发正是在元武十一年……
现在是元武十六年,若还按元武十年上缴,那就增的太多了。
实际是,有些税根本没收上来,有的百姓说,不给反贼上税,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样看来,实际缴纳要比实际征收要高出很多,这差的缺额该从何而来?
“这不是逼死人吗?”
董正转向了陆正渊。
“我们征收的钱粮够缴税吗?”
“够!”
陆正渊低沉道:“但这要把我们抄家所得也拿出来……最终很可能剩下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