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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热闹的云浪楼, 几乎是柏霁之将她抱入门派,就一群大小孩子围了上来。
“是银色胳膊的姐姐!”
“啊……你的腿怎么了?会痛吗?”
他们面容在此刻明亮的春城里,显得如此青春稚嫩。
其中简直是恨不得当保镖,拨开其他人, 让柏霁之将她送入客房。客房早已打扫好了, 甚至还给摆了好几盆用毛线做的假花。这群孩子甚至将之前云浪楼因为怪物而垮塌的房顶都给修好了。
柏霁之将她放在床铺上, 他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仿佛一直屏息,直到将宫理放下来才吐出一口气。
宫理挑眉:“我那么沉?”
柏霁之摇头, 他没说自己紧张的背后冒汗:“不是……我怕我不会抱, 脚下一绊摔到你。你先歇歇,听说冈岘要来与我们会合, 带我们回去。”
能从窗外看到,结界之上不断有小小的涟漪般的亮光,是外界的干员与飞行器进入春城结界。
她自己的仿生义体已经完全被外神融了, 毁掉了。而她自己的银鱼义体的右腿断了,她现在还没有替换件, 基本只能躺着。
左愫也怕她无聊, 将她师父之前的轮椅推出来,带着宫理四处逛逛。
从云浪楼山顶能看到阳光下的春城, 那些灰黑色的植物、因地震而崩塌的山体, 让这里看起来像个破败而关闭的煤场。而也有成片的莹白色的秧苗,在谷底与山坡上生长蔓延着,缓缓吸收着春城地下仅存的污秽, 随风如长绒般斜倒, 像圣洁的羊毛。
宫理看到在云浪楼附近的一处小山坡上, 有一株迎风的松树, 松树下方是一方雕刻的石碑。
左愫注意到她的目光:“嗯,是师父。他最后也没能叫我的名字,但我看得出来,他记得我,他……在想我。”
石碑上的松树上绑着许多五颜六色的布条,在灰黑色的春城废墟背景中,耀眼飘扬,石碑上还有孩子们折纸的水母,他们并不知道水母是附身的眷族,只知道师父最后化作水母保护了他们。
宫理:“你会想要留在这里吗?”
左愫:“会想。但春城已经不在了。这里的灵脉已经完全毁了,不会再有门派灵力、仙云山门的修真之城,不会有天才频出的门派大比。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