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眼见着傅砚深眉眼间温柔敛去,脸色一寸寸沉下去。
二十四小时运转着的恒温系统像是突然失了效,寒气以傅砚深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比零下的外面还冷。
阿姨吓得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没完了是吧?”
傅砚深的嗓音冷得能结出冰渣子。
“傅砚深,这个婚,我离定了。”
沐晨曦看着傅砚深,寸步不让,语气坚定。
她心意已决。
两人的对视让客厅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
太窒息了。
“先生、太太,我——出去买菜。”
她迅速靠边挪走,围裙都顾不上取下来,拿上外套,赶紧闪人。
轻轻的关门声,打破了仿佛凝结成冰的气氛。
“呵。”
傅砚深怒极反笑。
那笑,极凉薄。
他慢条斯理地取下鼻梁上的眼镜,再抬头,眼底温柔不在,只剩下慑人的冷意。
看着大清早就在他的雷区疯狂蹦迪的沐晨曦,薄唇轻勾,“离婚?”
这两个一而再再而三从沐晨曦口中说出来的字,由他口中说出,带着透骨的凉。
他给过她机会。
不止一次。
可很显然,站在他面前的女孩明显被他宠坏。
已到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地步。
竟敢把离婚挂在嘴边。
“和我离婚你知道意味着什么?”
“离开了我,你能养得活你自己吗?”
自从和他住在一起后,她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最好的。M.
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傅砚深的嗓音又恢复了在她面前惯有的温柔,可此刻,沐晨曦却感觉到彻骨的凉意从脚底直往上窜。
她觉得不堪极了。
用力攥紧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皮肉里,强撑道:“我可以找工作。”
“找工作?”
傅砚深唇角笑意更深,却不达眼底,说出的话更是不留半点余地。
“就凭你那张三流大学的文凭?”
“能拿到的工资是够现在的你吃一顿饭还是做一次SPA?”
沐晨曦瞳孔一阵紧缩,整个人如坠冰窖,不敢置信地看着傅砚深。
他明知道她是为什么只考上普通大学,他是怎么能如此冷漠地专往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