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阿姨轻轻摇头,“阿姨,我想一个人静静,你能先出去吗?”
她整个人都是空的。
一颗心,在从手术台上醒来,手摸到平坦的小腹的那一刻,就已经空了。
像是被人直接挖走了。
她有多爱这个孩子,在亲口同意拿掉她的那一刻就有多痛彻心扉。
沐晨曦也没等阿姨回应,拿着小帽子原地坐下。
她答应给宝宝织地。
她要织完。
她现在织这些其实已经很熟练了,可今天,她动作显得特别笨拙。
大脑反应很慢,总是打错针。
视线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
阿姨傍晚又进来过一次,见沐晨曦并未抬头,她说话,她也没再应。
帮她开了灯后,又默默关上门。
沐晨曦像在执着着一个执念,一心想要把这个小帽子织完。
平时一个多小时就能织好,她却织到好几个小时。
当她把最后的小毛球缝上。
看着已经成型的帽子。
手又再次抚上自己的小腹。
那里还是平平的。
帽子织了一半,她可以织成型。
可她的宝宝只成长了一半,再也没有机会成型呱呱落地。
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画面。
她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
她的宝贝穿着她织的小毛衣,穿着袜子,头上戴着小帽子。
从不远处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
嘴里咿咿呀呀地喊着妈妈。
向她扑过来。
沐晨曦张开双臂去抱。
抱了个空。
她跪在地上,双臂一点一点收紧,仿佛这样就能把不存在的宝宝幻影留住。
可她,留不住。
“呜……”
沐晨曦崩溃的抱着小帽子,失声痛哭。
……
傅砚深醒来已是半夜,空气中消毒药水味让他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他出车祸了。
失去意识前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的瞬间。
他心脏像是被人用力一把攥紧,瞬间呼吸困难。
疼痛蔓延至四肢百骸,随着血液在身体里的肆虐。
晨曦为了逼他离婚拿掉了他的孩子!
“唔——”
傅砚深疼极,痛呼出声。
“阿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