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远一大早起床,就收拾东西准备返回县学,可刚出门,他抬头就看见天空阴沉沉的,黑云压顶,耳边传来的全是聒噪的蝉鸣和闷雷的轰隆声。
那么阴沉的天,却连一丝风都没有,人便是站着不动,汗水都大滴大滴的往外冒。
顾大牛和顾二牛这时候已经套好了驴车,准备出去收粗酒了,见到顾远收拾好出来了,顾大牛就招呼他道:“阿远,上车了,我跟老二今天打算去收酒的镇子正好离县城不远,我们先把你送到县城去,免得你去坐牛车慢慢颠簸。”
顾远只拧着眉头看着阴沉沉的天,又走出院门看了看立在地里的绿油油的玉米。
现在,玉米已经上浆了,正是吃嫩玉米的时候,但是离收货贮藏还有大约半个月的时间。
这场大雨是从冰雹开始,上辈子他还不知道水车,村里也没有种下庄稼,所以那时候冰雹下来的时候,只需要顾及房子,不用担心庄稼。
顾远当初跟里正说让大家加固房屋,给房顶上铺干草的时候,其实就想到了应该要把地里的玉米也收回来的。
但那时候他就算是说了,也没有人会听他的。
今年干了半年,其他什么粮食都没能种下去,村里人过冬的全部指望的就是地里这些玉米,没有人会舍得把还没有完全成熟的玉米掰下来。
但是现在若是再不说,等这场冰雹下来一砸,地里将会颗粒无收。
顾远从院门外回来,就对门边上收拾驴车的顾大牛和顾二牛说道:“大哥,二哥,这天看着要下暴雨了,咱们今天还是先别出门了,我去跟爹说一声,咱们全家出动,先去把地里的玉米抢回来。”
顾大牛和顾二牛互相对视了一眼,“阿远,这玉米才刚上浆,吃嫩玉米是合适了,可这要是要晒干收仓就全是半花米,产量至少要减少一半。
咋能现在收回来呢?”
顾远解释道:“现在天色阴沉,天气又闷热得厉害,我刚才出去看了,门口那棵柳树的叶子都是往上翻的,按照书上的记载出现这样的现象,暴雨之前八成还要下雹子了,地里的玉米不抢回来,被雹子一砸,恐怕不是减收一半,而是颗粒无收!”
顾大牛和顾二牛还是面面相觑的看了一眼,他们是从小只发蒙读了几天书之后,实在不是读书的那块材料,就回家跟着顾老汉种庄稼了的。
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庄稼人最是心疼庄稼,想着要把没成熟的玉米收回来,他们就肉痛。
可这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