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富听到顾远这句话,顿时一脸难色的委屈模样,“举人老爷,我们真的不贪心啊。我想只想抹了欠债,安安生生过日子……”
于家富说着就抹起了眼泪,“你那黑了心肝的老表兄弟和那起子奸商勾结,骗得我们全都借了印子钱,如今我们是被逼得求告无门。
要不我们也不会来求举人老爷的。
举人老爷,求求你可怜可怜我们吧!”
“举人老爷,你家房子多,银子也多,你随便从手指缝儿里漏一点出来,都够咱们这些人吃一辈子了。
咱们因为你受了这么大损失,你一点都不赔偿咱们,是想看着咱们这些人全部都被逼死吗?”
……
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大。
顾家村的人听了于家沟人这些话,只觉得他们说得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具体哪儿说得不对。
于大柱见到顾远被他们村里的人攻讦、逼迫,急得涨红了一张脸,站出来说道:“里正,你们这话说得不对,四牛连话都没跟你们说过,他根本没叫你投钱,你们凭什么让他赔偿!”
于大柱在村里的时候就是憨厚老实的,于家沟的人见他还敢帮顾远出头,离他最近的一人直接伸手一把将他推开,凶恶道:“滚开,于大柱,要不是你娶那么一个倒霉婆娘,把卢伟那个黑心鬼招惹到咱们村里来,咱们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步田地。
现在找不到卢伟,咱们没让你赔钱,已经是给你爹面子了,你还敢出来多事,别管我们这些叔伯无情!”
于大柱本来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人,此时更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顾远目光清冷的看着他们,问道:“我若是不给你们赔偿,你们当如何?”
顾远声音不大,但是他一开口,身上的气势却压得在场的人谁都开不了口。
好半天之后,于家沟里有个四十来岁的童生,振臂高呼道:“顾四牛,你别欺人太甚!你现在不过就是区区一个举人。
明年你还得去会试、殿试,你要是不赔偿我们的损失,我就算豁出这条命去,也要把你干的好事宣扬出去,毁了你名声,你休想再过什么会试、殿试!”
顾远脸色依然没太多的表情,但是一双幽深的眸子却如同鹰隼一般的锐利,他的目光落在那名童生身上,“那就请你赶紧去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慢走不送!”
顾远话音落下,于家沟的人顿时一片哗然。
不是说读书人最注重名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