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唱戏的角儿走了下来,身上脂粉的味道带着植物独有的清香,
几个老家伙都被张奕尘安排人送回各自的府上,
解家这院子里独留下无三省和小姑娘坐着品茶,
下午的阳光西下,身上的温度也开始降低,泛着阵阵冷意,
尘爷不提进堂厅,他是动也不敢动,还好自己三十多岁还算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要不明早肯定会感冒!
在张奕尘面前,无三省这只道上的老狐狸都有些耐不住性子,心中不断猜测着尘爷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脑袋里头绪乱成打结的麻绳,越发觉得坐立难安!
“三十几岁的人了,还这么急躁,”
少女将手中端着的茶碗放置桌面,茶水不经意间洒出些许,就像是现在他的心情,
无三省低着眉眼看了眼丝毫没有减少的茶,这位爷还是一如以前,讨厌茶水的苦味…
“哪里是我急躁,无家到了小邪这一代就剩下这么一根苗苗,实在是担心啊!”
张奕尘一手撑着下巴,听着他的话眉眼上挑,清冷的眸子闪过暗芒,饶有兴致的盯了无三省一眼,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在埋怨自己咯?
小姑娘坐到现在这个位置,除了九门那几个老家伙之外,怕是还不用忍受谁的埋怨,
张奕尘懒散的姿势不变,气势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明艳的脸上没有了标志性的勾唇假笑,浓厚的威压随着眼神压向面前人,
“怎么,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
无三省咽了口唾沫,讪笑着,“不敢…不敢…”
“是不敢,不是没有…”
张奕尘转过头来,一双幽深的眼睛似乎正在盯着戏台子旁边那几棵长势正好的青松,
他还想说些什么的,好歹要为自己狡辩一下,
只见尘爷摆摆手,一副不愿再理的样子,
无三省自然不敢再纠缠,也只好起身,
三十几岁的他,虽然无老爷子健在,但其实无家的盘口早就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打理,道上人人见了他也要称一声三爷,
此刻却是一如二十年前,对着尘爷弯腰低头才能坦然离开…
“无三省,不要急,这一切快要结束了…”
少女一身藏蓝色,沉闷的颜色在她身上尽显神秘,那双深渊般无止尽的黑眸此刻盛满了警告和藏匿着的杀意,
这句话不是安抚,而是警醒!
她在告诉眼